是一只浑身斑点的野狸猫,细长的绒毛下面是矫健的线条状肌肉,那种介于金钱豹和普通猫类的体型,身躯瘦长,眼神异常犀利,它用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着他们,像无所不能的山神一样不停地蠕动着鼻孔呼吸,每呼吸几次后都会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上方的皮肉。
任宏杰从腰间轻轻地掏出了巴掌长的军刀,那种利器晃动的光亮在月光下很是耀眼,孔继梅就地捡起一根手臂长短的枯树枝对准了它。
防止这家伙一旦身体贴着地面全力扑过来,那将是东非动物大迁徙途中巨兽扑食人类的血腥重演,再说在泰达雷地盘上一切会喘息的动物都不能小觑,因为他擅长使用这种稀奇古怪的法术。
他们和它在对视。
“你手中的刀对付这家伙有多大把握?”她问他。
“你豆豆淘气时你收拾过它吗?”他没有回答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狼狗挨打会反扑的!”这种情况下孔继梅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只好如实回答。
“我在基地时混入过野狼,还能模仿狗叫,我差点当成警犬去喂食……”他停顿了一下,看它还是没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对于这种中型动物只要一棍子下去,就得不停地往要害部位戳它,千万别抬起来,不给反扑机会,坚持住了它就是求饶的哀鸣。”
“你为什么不制服它?”她问警惕性明显降低的任宏杰。
“我没有理由和它过不去,它脸上也没贴着‘泰达雷走狗’的标签,再说它看起来也不那么让人讨厌。”任宏杰挨个掏自己衣兜边说道,“应该给它弄点吃的,没准这是个饥肠辘辘的山大王。”
他拿出胸前夹层小兜里两块精装的牛肉干,撕开柔韧的塑料包装口时,它眼睛放射出异样的光芒,鼻子不停地快频繁抽搐。
“你快看,它那么奇怪。”随着孔继梅提醒,任宏杰停止了尝试再找到一块巧克力之类的东西时,他看到这个家伙的动作既娴熟又另类。
它端坐在地上,两个锋利的前爪顺着牛肉的纹路,一块块撕成小条才放进嘴里,完全不是大口朵颐贪吃的模样;还有,它没吃几口就会放在鼻子上闻闻。
“这家伙像个习惯品尝美味的绅士,有模有样的。”孔继梅的赞叹引起了任宏杰一个相反思维观点,“这家伙不是树枝上扑食麻雀和抱窝野鸡的类型,光是那幅边吃边品味的模样就够怪的了。”
因为,他注意到它那灯笼般的眼睛不时地看着这对夜晚闯入自己领地的陌生人。
当一束强光在高高的树干上宽大叶片划过时,那只野狸猫像是抬头看了一眼流星。
它显然清晰地察觉到远处前来搜捕人的脚步声,当孔继梅小声问他:“这家伙挺神的,不是传说中的灵猫吧?”
“不好说,它应该是这里生活时间最长的动物,没准是负责周边事务的兽王!”任宏杰看到它正在竖起耳朵辨别眼前人的特征,虎头型的眉头里外伸缩,比家狗耳朵还大的两个扇片,像在不停地接收信号的无线电线,里面血管构成的支架让它前后移动不同地调整位置。
不仅如此,它真像一只有了灵气的四脚兽,安然地坐在那里,任凭面前两个人悄悄私语,或者四肢活动(孔继梅害怕再有河道螃蟹咬上自己脚踝,一直在不停地活动两只脚,也许是今晚长时间运动后脚脖有肿胀的感觉)。
任宏杰当然不这么想,他脑子里在不停地猜测:它是否经历过特殊训练的动物,目前正充当泰达雷的密探?它是否在这里生存生活了上百年,懂得自然规律或者拥有的独特思想,某些方面达到了人类的智慧……
那束灯光照在树干上的亮度明显增强了,隐约中能够听到追赶者踏着厚厚的草丛进入河床的声音,它先是翘着头绕过他俩往身后静静地观察,然后开始转身慢慢地往回走去。
“我若趁此机会跟着这只动物的直觉前进,或许比仰赖我自己的直觉来得强。”任宏杰想。
孔继梅的双脚仍然在相互揉搓着,她好像疼痛得厉害,或者说今晚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让她敏感的思维开始麻木了。看着野狸猫转身离去,她毫无主见地问道:“警察,怎么办?”
这会,任宏杰也在犹豫不决,不同的观点占据着快速转动的大脑,跟着走还是不理它的两个想法在激烈地碰撞。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像朋友的提示告诉他,“这里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城里方向是强大的对手,除了它,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你!”
“还有没有别的选择?”他带着这个巨大的疑问,重新审视这只体型硕大的野狸猫——它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心思,知晓他俩的疑虑:孔继梅已经疲惫不堪,不能在这么无头绪地折腾下去;任宏杰急切脱离陷阱的**非常强烈,这个来到原始森林密林的年轻人至今还没能掌握其中奥秘的万分之一。
而它,在那里如同端坐荒山野岭小庙里说不清宗派的独身僧侣,看着饥寒交迫的求道者,自己任何示意都不会引起对方怀疑。
它已经缓慢迈步前行,姿势就像山林里驯服了同类自信地带着刚才的失败者同行一样。就在他们疑虑的瞬间,狸猫晃动起了它的尾巴,然后速度加快。
它敏捷的身体下健壮的四肢总是控制在后面两个人能够跟上的速度。
任宏杰想起了这样一个场景:几只草原野狸猫追逐一头受伤的雄狮时,那种奔跑速度即使土路上的摩托车都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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