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来了。”
“放那儿吧,各州涌来的流民太多了,再这么下去,一个月春粮就不够用了,我得想办法开点和南夷诸国的粮贸,就是不知道府台那边走不走得通。”
“哎呦,这怕是不行,以前可从来没这个规矩,还不如上奏请拨粮赈灾呢。”
陆池冰喝了口水,恼道:“等朝廷批下来赈灾的粮食,早不知道饿死多少灾民了,明天我就去跟南夷的粮商碰个头,出了事我兜着。”
主簿叹了口气,算着账上的余粮,若有巡查的来,知道他们这般大手笔,怕是不好应付啊。
说话间,外面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差役,道:“大人、大人!外面来了三个官爷,说是从京城里来,要您去见他们。”
“什么模样?”
“黑衣的武官,肩膀上绣了头老鹰,看着不好惹。”
……枭卫?
因家里有一个枭卫,陆池冰不似寻常官员般慌张,戴上官帽,走到前堂,便见到三个穿着枭卫服饰的中年人,皆是一脸愠怒,见了他来,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甩在地上,大声道:“怎么出来这么晚?!是不是没把枭卫放在眼里!想死啊!”
旁边的差役吓得腿抖,只有陆池冰愣了一下,心中古怪,叉手道:“有失远迎,不知枭卫的大人来敝府有何见教?”
那枭卫冷哼一声,道:“把你府里的存粮都交出来,装在车上,库银有的也装它几千两,本官马上要带走!”
要粮还要钱??
主簿吓了一跳,慌忙看向陆池冰,后者显而易见地皱起了眉,道:“府中存粮已不多,库银虽有,但也要做兴修水利之用,大人是要拿这些钱粮去哪儿?可有府台文书?”
“大胆!敢问枭卫要文书?你不怕死吗?!”
那人恼了,正要拔刀,被旁边的人按下,道:“你这小小县官胆子倒也挺大,可知我们来之前就斩了一个刺史了?!”
陆池冰起疑,他知道枭卫虽然恶名在外,但也不是说斩就斩的,这三人雷声虽大,但话里尽是些威胁言语,颇有虚张声势的意思,不像是枭卫以往说的少做得多的作风。
陆池冰背过身去,冷冷道:“不知大人斩的是哪州的刺史,是何罪名斩的?不如说出来让下官震怖一二。”
主簿连忙劝道:“大人,这可是京城来的,咱们不能得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给了他们吧……”
陆池冰怒道:“既没有文书在手,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官衙里每一粒粮食都是百姓交上来的,凭什么无缘无故地给出去?”
那枭卫双眼喷火,吼道:“没文书就办不成事了?!你一个官儿就不认得老子身上的官服?!”
“……枭卫的官服要是按你这个穿法,早被本官赶回家罚俸了。”
听见这声音,陆池冰讶然望去,只见官衙外又走进来一个枭卫,同样一身摄蛟服,她却是羽鳞纱冠,一身整肃,看着就比里面这三人高出不知多少等级。
那三人一见陆栖鸾走进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跟人打听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近日南方诸州有枭卫专门闯入地方衙门,让官员交钱交粮的却不带文书的,看了你们停在外面的马蹄上钉的是五六年前的糙铁,不是去年官马统一新换的,才知道是梧州流窜的匪寇,见叛军倒了,就装作枭卫骗钱骗粮……我就直说了吧,伪装枭卫作案,按律就算你骗了一粒粮食也是要腰斩的。说说你们这一身儿是哪儿来的,我给你们争取一下,砍头就好,比腰斩痛快。”
陆池冰一听真是假扮枭卫的,对左右差役怒道:“还不快把贼人拿下!”
那三人见势不妙,连忙往外跑,两个跑的慢的被按住,剩下一个刚跑出衙门,斜刺里就扑出来一条恶犬,冲上来就一口咬在他耳朵上,让他疼得大叫一声扑倒在地。
“酱酱,脏,别啃了。”
让人把余下那人拿下,陆栖鸾把酱酱招回来,总算抽出空来对陆池冰道:“你这官儿当得够委屈的,几个月不见黑了这么多,咱娘看了是要心疼的。”
陆池冰扭头道:“你怎么跑崖州来了?梧州不是还打仗呢吗,万一被土匪叼去了怎么办。”
……可不是被土匪叼去了吗。
陆栖鸾摇了摇头,道:“太子薨后,陛下便下旨要征谢端出山,授右丞相,我这番来崖州,便是为了这个。”
崖州路远,陆池冰也是上个月底才听说朝中动荡的,只是不知陛下要提新的宰相了。
“你说的是隐澜山的谢……谢公?”
陆栖鸾:“是啊,怎么了?”
“那可能不巧。”陆池冰脸色苍白,从公文堆里扒出一张,道,“昨天谢公的家仆来报,说谢公去山里跟小鸟学唱歌,走丢了一整天了,我刚派了人去找……据说谢公今年走丢第九回了,最长消失了五天,差点被狼叼走,还不知道这下去找不找得到。”
“……哈?”
作者有话要说: 暗恋弟弟的川妹子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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