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玉倒是知道这么一回事,沈烈曾经在他面前提过。但是,四下张望了一下,海仲廷似乎是一个人来的,难道他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不过也难怪,如今公司老板都坐了牢,没有人肯来,也是人之常情。
仲廷看出棠玉的疑惑,便诚恳的道:“小玉,本来我是打算要介绍人过来,但现在沈烈出了事,我觉得不如这几个月就由我亲自来暂代黑天鹅财务方面的工作,不然,任凭谁来我都不能放心。”
棠玉心中自然是不大乐意和他一起共事,但他也明白,诚然如仲廷所言,这种是非之时,还真找不出比海仲廷更能让人放心的人选来接管公司的财务工作。
为此,棠玉还是搁下那些个人恩怨,向这位昔日的情敌伸出自己的手,坦率的道:“仲廷,谢谢你能亲自过来帮忙,本来我还在担心自己只会做点心,一点都不懂店铺经营管理的这些事,沈烈不在的这几个月,还得请你多费心教教我。”
仲廷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也算是一笑泯恩仇。
于是两位年轻人暂且尽弃前嫌,携手挑起了这个重任。
海仲廷是学金融与财务的,接手黑天鹅的财务管理是游刃有余,但连锁店经营管理,他却也是门外汉。在这方面,他也是只能给棠玉提一些建议,大多数时候,还是要靠棠玉自己摸索着前行。
乱糟糟的忙了一整天,但棠玉觉得自己就和没头苍蝇似的,直到店铺打烊了,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天瞎忙了些啥。情不自禁的想着,如果只需要做甜品,那该多简单而快乐,但,他却不能逃避,为了黑天鹅,为了沈烈,也为了他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疲惫而又郁闷的回到空荡荡的家,摁亮电灯,小猫飞扑而来,在他的怀中喵喵直叫。
“饿了吧?”
棠玉怜惜的揉了揉小猫柔软的小脑袋,赶紧给他喂食,又将猫厕所里的猫砂打扫干净,这才歇下空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
环顾四周,家还是一样的家,暖气也开得够足,但孤零零的站在楼梯走廊的地板上,却依旧有一股冷意从脚底浸润至心脏。
明明之前的一年,都是独自生活着,明明自己应该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生活,甚至在其他那些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自己都能活得平和安宁。为什么,这一次却会这么难受?这么软弱?
慢慢的走向只有他一个人的卧室,楼梯的顶灯拉长了他孤独的身影。在卧室中,他没有开灯,而是让夜的黑暗笼住自己。耳边,是卧室那只时钟的滴嗒声,每一秒的流动虽那么清晰,却也走得格外缓慢无情。
才不过分别了几日,却仿佛相隔了整整一冬,心里已积满了厚厚一层雪,凉意还在血液中慢慢蔓延开去,冷得想让人找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是,遍寻不着。
棠玉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霓虹,因圣诞的临近而缤纷得格外绚烂,而夜色,却随着满天的星光纷坠而下,无尽沉沦。
仿佛哪里的歌声响起:
少了你的陪伴,我现在有多寂寞……
将手贴上冰凉的玻璃窗,他遥望着那人所在的方向。
这一刻,脆弱无所遁形。
60、独立经营黑天鹅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醒来,头还有些晕晕沉沉的。虽然已经过了六点,但冬天的太阳起得晚,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棠玉从被窝中伸出手摸索着关掉手机的闹铃,却意外的发现手机的主界面闪过几条短消息和几封邮件。
揉了揉眼睛打开来瞧,却都是一些熟悉的朋友发来关心的短讯,有奶舅、派森、艾伦这些欧洲美食圈的前辈和在比赛中认识的朋友,甚至还有以前圣地安的同事。
大多数人都是听闻了沈烈出事而棠玉正接手黑天鹅的事,这才特地发消息或邮件来支持他。派森对棠玉才在他的餐厅工作了一个月就毁约离开也没有生气,而是宽容的表示了理解。在慰问邮件中,他甚至承诺,如果棠玉的店铺在食材供应或经营管理方面有任何问题的话,还可以找他帮忙。
而奶舅更是嘘寒问暖十分的关切,毕竟沈烈是他的得意门生,而棠玉而是他喜爱的后起之秀,发生这样的意外,让远在异国他乡的他很是牵挂。在邮件中,他仿佛预料到棠玉会因为接手黑天鹅而漫无头绪,甚至慌乱无措,因此他特地写了这么一段话:
甜心,在我印象中,你是个内心坚强的孩子,不要畏惧那些你能看得到的困难,想一想黑天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一件事而服务:那就是将最美好的甜品带给顾客。而这分明是你最拿手的事,难道不是吗?无论未来将面对多少麻烦,只要你的信念一如既往,我就坚信你一定能成功!
奶舅与派森的来信,以及朋友们的慰问,就像那窗外开始升起的太阳,明亮而又温暖的光线一下撕开了眼前的黑暗,带来勃勃生机。棠玉拉开窗帘,凝望着远方地平线上的那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顿时觉得勇敢、力量、自信,又随着这万丈金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奶舅说的对嘛,哪怕自己不太懂店铺管理之类的事,但归根结底,作为一家甜品店的黑天鹅最终的目的还是要为顾客做最好的甜品,而自己只要牢记这一点,就一定能把事情做好。
正在棠玉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与沈烈最后一次在拘留所见面时,沈烈曾要他记下关于笔记本电脑的用户口令和密码。
棠玉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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