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在春江楼待过,但主人么……阿媛半信半疑。
“当年要不是为了那个负心汉,我怎么可能离开春江楼?刚刚你喊的佘妈妈,便是我嫁人之后提拔上来接任我的人了。”花姨放下茶杯,莞尔一笑,“可到头来我为了他放弃了锦衣玉食、人前风光,他却背着我偷吃成性,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阿媛点头。
花姨一笑:“至于这春江楼背后的老板你不用管,反正你安心待着,少露面少和外人接触,保你没事。”
“可我们是死囚,佘妈妈她们不会说什么?”阿媛终究有些顾虑。
“那你就太小看她们了。”花姨嘴角一扬,“不是我吹牛,就算今日躲进春江楼的是逆党,这些人也能淡定自如的做着生意。”
“当真?”阿媛确实不信。
“这里面的姑娘哪个不曾经历比你惨烈数倍的遭遇?就你那芝麻绿豆点儿大的事儿,谁放在眼里啊!”花姨轻笑,浑不在意。
阿媛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咚咚咚——”
“谁?”
“花姐,热水烧好了,现在抬进来么?”外面的人喊道。
花姨站起来,下巴一抬:“那边有干净的衣裳,你赶紧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
“谢谢。”阿媛同样站了起来。
“别把逃犯的生活想得太艰难,日子一步步过着呢。”离开之前,花姨笑着回头,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阿媛看着她,不解其意。
……
如此,阿媛在春江楼住了下来,这一住又是两年。
“要我说,还是玉蝶轩的脂粉好,又好上色又不飞粉,一分价钱一分货。”身着一身粉色抹胸长裙的玉露说道,她高挑又美丽,腰肢盈盈一握,扭动起来是个男人都移不开眼。
“玉蝶轩的脂粉好,可采悦轩的口脂亮啊。”坐在她对面的秋月,玉指轻点朱唇,“看我嘴上这颜色,是不是够亮?”
“不论是玉蝶轩还是采悦轩,要我说啊,都比不上阿媛的手艺,那丫头,天生是这块料啊。”站在一边的萱兰翘起手指轻点旁边人的肩膀。
被她点到的人身姿修长,靠着廊柱歪站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是在打瞌睡。
“不像话,萱兰,把她给我掐醒。”玉露道。
萱兰伸手滑过旁边人的脸蛋儿,瞪眼看着各位:“这丫头皮肤可真好,滑溜溜的。”
说完,顺手一掐,被掐之人的脸蛋儿瞬间红了一片。
“怎么了?”疼醒过来,她捂着脸蛋儿问她们。
“我问你,上次让你做的梅花香口脂,你为何给秋月不给我!”玉露拍桌,作凶狠状。
阿媛打了一个哈欠:“你忘了?当时我敲你房门你一下子就给我拍门外了。”
“什么时候?”玉露瞪眼。
“吴公子上次来的时候。”阿媛记得很清楚。
“哦……”众姐妹开始起哄,“吴公子呀……”
玉露脸色绯红:“臭丫头,胡咧咧什么啊!”
阿媛实诚的说道:“上次你让我调的浴液也是,我前脚拿给你,后脚吴公子就找来了,害我在你衣柜里躲了一下午。”
“你……”玉露脸颊火辣辣的,拍桌拍得也不是那么有力气了。
“玉露,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阿媛还未成亲呢,你怎么能让她待在你屋子里呢。”秋月捂着嘴笑道。
“是啊,阿媛可不像我,就算你让我待在你和王公子的床上我也是不怵的!”萱兰跟着调笑道。
勾栏里的姑娘,大多火辣热情,嘴上又没把门,很容易就说起荤话来。
这种时候,阿媛通常是缄默不语的,努力把自己当作是一颗不会说话的石头。
“好了好了,姑娘们,开工的时辰到了。”一直坐在上座听大家闲聊的佘妈妈拍着手站起来,“这两天风向不好,都给我放机灵些,要是冲撞了贵客,当心我也保不住你们!”
“是,妈妈。”姑娘们齐齐站起来回答,声音婉转悦耳。
“你,跟我来。”佘妈妈点了点阿媛。
23.线索
“花姨走的时候特地交代我好生看顾你, 如今风头过去了,你也该有自己的打算了。”两人进了屋子后,佘妈妈坐在椅子上看着阿媛说道。
花姨去年的时候再嫁了, 对方是一个赤脚大夫, 他毕生心愿便是悬壶济世,而并不相信男人的花姨又一次掉进了爱情的漩涡, 跟着一道走南闯北去了。
阿媛并不想做他们夫妻的累赘, 所以在花姨决定离开的时候她便主动选择留在了春江楼。这一晃,已经是两年过去了。
“别误会, 妈妈我并不是在赶你。只是你这样的良家女子待在这种地方终究不妥,不说别人怎么看你,就说你日后寻摸夫婿也是一大难事。”佘妈妈诚心诚意的说道。
“妈妈的苦心阿媛明白。”阿媛点头,“这两年多亏妈妈和各位姐妹们的照拂, 不然阿媛早已是白骨一具了。”
“哎,不必这般见外。”佘妈妈抬手, “你是花姐的侄女, 便是我佘大仙的侄女, 照拂你是应该的。”
阿媛提起裙角, 就地给佘妈妈磕了一个头。
“丫头……”佘妈妈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
“在楼里白吃白喝了两年, 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妈妈的, 就让阿媛给妈妈磕两个头吧。”阿媛执意要跪。
佘妈妈心头一热:“世道艰难, 咱们女子更是要相互扶持啊……”
阿媛放开佘妈妈的双臂, 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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