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戏台还有隐隐欢笑声传来,这里却是清清冷冷,两人间还约有几分势拔弩张。影儿拉拉安淑慎的衣角,她这才收敛起流露出的敌意,重新端上笑脸:“正巧我也累了,想回去了,在这儿碰上妹妹不如一道走吧。”说完不顾兮柔反对就拉起她的手上了九曲桥。
清秋急忙想上前随侍在旁,被影儿一把拽了回来,“这桥这么窄,我们还是在后面跟着吧。”清秋看看桥面,确实是窄了点,就同意了。
“戏台上那些戏我未出嫁前就已听腻了,倒是妹妹可能没怎么听过,怎么也不多待会呢?”没走几步,安淑慎又开始明褒暗贬,她一直以为兮柔是落魄人家的女儿。
兮柔还没出声,清秋就已忍不住了:“谁说我们小姐没听过这种戏?”别人说她自己她还可以不是很介意,但说她的宝贝小姐就万万不能。
“哦?”连霍展都查不到沐兮柔的身世,或许从这丫头可以透露出什么口风也说不定。
“小丫头的话,姐姐又何必当真呢?”兮柔及时打住清秋将要说的话,哎,回去一定要告诉清秋,祸从口出啊。
看样子沐兮柔非常谨慎,不愿他人知晓她的身世,但越是隐藏,安淑慎就越想探得这个秘密,“那妹妹自己说说都看过哪些戏?”从种种蛛丝马迹总能猜到她是什么身份。
兮柔下意识的抬手揉太阳,今夜真是不让人安生啊,既要提防着安淑慎,又要时时当心清秋的快嘴,“看过就忘,也不记得都看了些什么了。”
“你,”恼怒于兮柔躲闪的言语,但很快又压下,“妹妹,你看这荷花池,水色清澈,莲花盛开,算得上是我们凌府一景了吧?”若不是夜色掩着,还能看到安淑慎额上跳动的青筋。
“嗯。”虽不知安淑慎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转换了话题,兮柔还是轻轻应了声。
“配你也不算委屈了吧?”安淑慎呢喃,脚步放慢,直至停下。既然凌殊玄摆明了只中意沐兮柔,不愿接受她,那么之于她,沐兮柔就不得不除了。
兮柔没有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但见她停了下来且自己的手还被抓在她手中便也顿了脚步,“怎么了?”凌府的九曲桥不设栏杆,在这样没有月光的黑夜里走在这上面,虽然有灯笼微弱的光亮还是觉得心惶惶。
安淑慎突然转过头来漾起一个巨甜的笑容,兮柔头皮一麻,还未反应过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跌下池去。
清秋慌忙想要上前抓住兮柔,身旁的影儿却死死拽着自己不撒手,两人正比着力气,却听得扑通一声,前面两个主子都掉到水里去了。
“啊,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呐!救命啊!”回廊上突然蹿出一人,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声呼喊着,速度飞快,清秋和影儿被她吓的还呆愣着,她已不见人影。
“啊呀,糟了,小姐还在池子里呢。”清秋首先反应过来,趁着影儿还呆着一把挣开她,一个箭步来到兮柔落水的地方,“小姐,来,抓着我的手!”虽然这只是个荷花池,但要淹死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兮柔和安淑慎在水里甩手挣扎,清秋伸来的手兮柔也未能够到,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已狼狈不堪了。安淑慎气急败坏:“影儿,你个蠢货!还不快点想办法拉我上去!”
“可是,可是,小姐,影儿也不会水啊!”影儿在旁边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远处有人声伴着匆匆脚步声渐渐靠近,清秋和影儿忙挥手高呼:“这里!这里!”近了,人影一晃立刻有两声入水声传来。
“清秋?怎么是你?难道是兮柔落水了?”凌殊玄第一个冲过来,见叫喊的是清秋,惊惶之色愈甚。
“还有我们小姐,姑爷!我们小姐也掉池子里去了!小姐不识水的,快点救她呀!”影儿如见救星般抓着凌殊玄就是一通叫嚷。
“什么!”凌殊玄这才发现本应与安淑慎形影不离的影儿也是独自一人,“平叔,再叫几个会水的家丁下去,大少也在池子里!”忙叫唤管家下水救人。
火把、灯笼齐上,将荷花池围了个一圈,照的通明,焦虑的人们也挤满了本就不宽敞的九曲桥,很快,又是几声扑通入水声。
“姐,你在哪儿啊?”端木朗也是旱鸭子,只能在桥边干着急。
“小姐!你回我声呀,小姐,你不要吓我!”清秋已是带着哭腔在喊叫。
“呜呜,小姐,小姐!”而影儿想到自己可能顿失支柱,在那嘤嘤的哭。
“快,快!在那儿,那儿!”
“当心!”
众人手忙脚乱、胡乱指挥。
“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掉池子里去了?”送完客听闻兮柔和安淑慎落水急忙赶来的凌家长辈们匆匆赶到,凌夫人惊呼。
“许是两人戏水来着,不小心掉下去了。”凌殊云作壁上观,幸灾乐祸。
“云儿,还不住嘴!”凌二老爷凌达吹胡子瞪眼,为自己儿子的不当言语感到心惊跳,“大哥,云儿不是成心这么说的,您别见怪。”犹自作着弥补。
“管教好自己儿子!”凌大老爷凌保注视着池中情况没工夫跟他们计较,只喝斥了一声。
凌达诺诺:“是,是。”凌殊云嗤之以鼻,转过头去。
凌府家大业大,名下产业具多,但掌握府中经济命脉的却只有凌大老爷一人,其余两兄弟虽也分别掌管不同的产业,但还是不能与凌保相抵抗,是以府中一向是凌保一人做主,凌达凌杖相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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