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杨晋和闻芊听完对视。
大概没料到他们三个人凑到一块儿会是这种风格。
施百川说着就苦,“这山是真邪门啊,简直一迷宫,我以为底下那洞窟就够迷了,想不到这山别看能一眼望到头,我们足足走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回去的路,连东西也没吃,都快饿死了……谢谢哥。”
他接过杨晋递来的干粮,三个人匀一匀,很快便分完了。
闻芊喝着水问道:“怎么个迷宫法?”
施百川一抹嘴,神神秘秘地凑近她,“闻姐姐你知道吗……这山里的路,它自己会变。”
闻芊意味不明地扬起眉。
他见状连说带比地解释:“就是那前面明明看着是条平坦的大道,隔了一阵再抬头忽然变成了密林,要么就是高山石壁,怪石嶙峋。
“古怪吧?若不是遇上你们,我们还以为鬼打墙了呢。”他仿佛找回一条命,欣慰的叹出了口气,觉得杨晋肯定比自己的脑子好用,不禁安心道,“这下好了,和你们汇合,铁定就能出去了。”
闻芊笑而不语地把水囊封好,支起下巴同情地看着他:“那可能要叫你失望了。”
施百川莫名地嚼着饼子。
她笑吟吟道:“因为我们,也迷路了呀。”
“……”
所以眼下他们不过是从三个人瞎转悠变成了五个人瞎转悠,还把仅剩的干粮全吃完了!
施百川在惊愕悲愤之余本想留一点备用,顿了顿,见朗许和杨凝都吃得毫不动摇,也就自暴自弃地继续低头进食。
趁他们几人用饭的空闲,杨晋三言两语解释了这两天的经过,他虽然语气平淡,用词尽管平铺直叙,众人却也从这片言只字里感受到了难以名状的凶险和遗憾。
杨凝解开闻芊缠着腿的布条查看伤势,她脸色沉得厉害,动作利索地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随后正色地朝杨晋道:“她情况不太妙,骨头肯定是断了的,至于伤得有多严重我不好说,总而言之必须得尽早治疗。”
杨凝一向不会刻意说安慰的话,这一句于她而言已经算是温和委婉了。
施百川和杨晋当即意识到事态的紧急之处,闻芊的伤需得赶紧看大夫,但他们此刻又陷在这找不到首尾的大山之中,简直进退两难。
事不宜迟,众人听了这话也休息不下去了,稍作收拾便起身赶路。
考虑到杨晋自己的伤还没痊愈,闻芊见他伸手过来,只不着痕迹的朝旁避开,“你歇会儿,让小朗背我。”
朗许背她瞧着就比较轻松了,几乎是用一条胳膊便将整个人托了起来,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提大包小包的物件。
这山中的雾气哪怕到了正午也没有要消散的意思,杨晋同杨凝在前面开道,他看着身侧浩如沧海的白烟,心中其实已有了些许猜想:
“若我没看错,这山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坑,所有的布局都是按照伏羲六十四卦方位进行变化的,有几分奇门阵法的影子。
“好在但凡是阵法,皆有其薄弱之处,我们只要找到关键的位置想必就能破阵。”
他们这一行,不学无术的有很多,奇门遁甲这种一听就很高深的玩意儿更是从没碰过,于是四个人都老老实实地把他望着。
“奇门中,共有‘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开、休、生’三门为吉,景门是除了此三门外唯一的吉门。我不过略懂皮毛,并不精通,只能一个一个试试了。”
杨晋说到这里,足下一顿,“首先开门居于西北乾宫,我想西北方向应该会有不同于周遭环境之物。”他在前面走,众人在后面跟。
很快便瞧见一株矮小的枯木扎根在地上,杨晋上前敲了敲——空心的,好似金属所制,五指摊开正好能将树干握住。
“开门五行属金,这棵树兴许就是控制哪里的机关。”
他言罢,暗想:我拔下来看看。
这个念头才刚蹦出来,手臂已经先动了,只听“哐”的一声,枯树被他连根拔起,与此同时,那树根下仿佛还连着什么,一并随着枯朽的根茎被拦腰扯断。
有好一阵,四下里清清静静的,什么也没发生。
随后,远方的密林间,飞鸟从梢头扑棱开的动静仿佛一阵风朝这边迅速逼近,闻芊抱着朗许的脖子,已然能感觉到脚下大地的震动。
杨凝不解地打量周围:“成了?”
地动逐渐清晰,伴随着树枝被碾压折断的声响,施百川抬头一看,巨大的滚石顺着斜坡下来,一路锐不可当,摧枯拉朽,直接从碗口粗的树林中破开了一条险恶的道。
“快跑!”他大喝出声,五人急忙朝旁边躲避。
滚石擦着朗许的衣角堪堪滑过,还没等松口气,紧接着又是一个滚石呼啸砸下,缠绵的雾气被巨石的来势汹汹破开,依稀能看见那后面居然接二连三的还跟着一大堆连成串儿的石头!
闻芊在掀起的烟尘滚滚中迷得睁不开眼,若非腿还伤着,她只怕已经在地上跺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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