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这挣扎,就像是一只被捻起搁在手心的蚂蚁,左右耗费的都是自身的力气。
终是停了下来,风顷棠唇畔上扬,道:“没力气了?”
司檀肩头一抖,浑身僵硬。紧绷的嘴唇一颤一颤,溜溜如玉的黑眸逐渐转淡,含着几分不难察觉的无助。
她越是害怕,风顷棠的兴致似乎涨的就越高。他眉梢微挑,往司檀脸上再凑上一寸,近的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竖起的茸毛。
“被你搅了好事,本将军力气可正足。”
司檀明显感觉到他胸前的起伏,以及扫在脸上浓重的鼻息。她又慌又恐,又无法反抗,鼻头一酸,发红的眼眶开始一点点的蓄起水汽。
闻亦到底在哪,他怎么还不来?
司檀环视一周,除了瘫倒在山石夹角处的红衣女子,四周空静的可怕。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司檀颇显失望的低下头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幼鸟,无人相助,自己又展不开翅逃脱。
她试着隐去眸中蓄满的水雾,咬着唇不要这么哭出来。
棕眸中的赤红缓缓隐退,风顷棠掩去如坠星般划过的一抹异样,再次勾起唇角,道:“这梨花带雨的娇娘子,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呢!”
说着,他真的腾出一只手来,五指微曲,向司檀如土的圆脸上覆了上去。
这么一张圆润的小脸,越是紧绷着要哭不哭,就越是能燃起他想要逗弄的心思。好似她不哭出来,他就找不出什么成就感。
“你滚开!”积聚着一团闷火,司檀两手凌乱挥舞,带着浓重的哭腔朝他吼道。
还会发怒?
风顷棠想要凑向她惨白圆脸的手忽地停在半空。双眸渐渐眯起,鼻音微提,语气极显轻挑张狂地问道:“不喜欢啊?”
语调一转,“那这样呢?”说罢,箍在司檀腰间的手向后慢移,一点点挪着就要去扯绑在身后的细带。
终是崩不住,眼眶中泪水翻涌,遮得眼前一片模糊,像是突然间起了一层厚重的浓雾。
两臂借缝隙滑了下来,手死死拽着腰间已显松垮的束带。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黯淡的黑瞳中溢满无力与绝望。
腰间的那只手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点点拉扯着后腰处圈圈环绕的丝带。一想到方才他粗暴啃咬撕扯那女子的模样,屈辱愤然交叉成团,自心口一寸寸往上蔓延。
司檀转眸盯向他一侧露出的半截脖颈,话本上说,脖颈青筋连通心脉,断则死。
她决不能让他就这么欺负了,哪怕是死!
就在此时,一阵阴寒疾风卷着残叶划过,正倾身去解带子的风顷棠眸间一凛,速速收手。抬眸时,空出的一手覆在司檀肩头,微一用力,狠狠地将她推了出去。
利风如冰刃,化作一条弧线自两人之间穿过。
司檀本就吓得两腿发软,被他这一推,就像是被刨开根脚的树苗。失了重,凌乱退后几步就直直倒了下去。
总算是能脱离他的手掌,她宁可就这么摔死了,也不要再受他半分欺辱。司檀使劲闭着眼,眉头拧成一团,咬牙承接预想之中的疼痛。
并未如预料的那样摔的狼狈。她正后仰的身子轻飘飘的就被带了起来,身后像是垫着一团软软的棉花,又像是一股轻柔的暖风。
腰间一紧,清凉袭来,透过繁重的衣衫传递入骨。恍惚中的司檀识得这温度,下意识地便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死死地抓着他腰间的朱红宽袍,两眼一热,积聚了许久的眼泪便再也绷不住了。
“七七——”或是自责,或是怜惜。闻亦揽着她的两臂紧了又紧,如同揉进骨髓般的拥着。就怕她再如先前,从他眼皮之下一去,便是要渡几百年的凄然光景。
四季交替,生死轮回。他怎能再让她丢那么久?怕是一分一刻,都不能了。
“你怎么才来?”湿热恣意晕开,司檀埋在闻亦肩窝,嗓音一颤一抖。像是寻到了依靠,崩的僵直的身子顷刻间软了下去。
他微微低眸,一手轻抚着她抖动不止的肩膀。嗓音轻柔,道:“别怕。”五指上移轻轻掠过,正闷声抽噎地司檀失去意识便昏睡了过去。
被那一击,退于几步之外的风顷棠稍稍震惊过后,抬眸望着二人的方向。见闻亦如此珍视怀中的抽搭着的小人儿,他并未产生一丝一毫的惭愧,倒生出了几分难料的兴致。
可他这分兴致并未存积多久,闻亦环臂揽紧司檀,腾出一手来,衣袖轻扫,一道明晃晃的亮光便如飞瀑倾泻,卷着细碎到入眼不见的尘埃,直向风顷棠而去。
领兵多年,风顷棠的武力自是不差。不管是拼拳脚蛮力,还是拼应激转换,他是从不曾怯过半分。可这宛若破空闪电般的明光袭来,让他心头莫名的一慌。
他不敢小觑,心神凝聚,利眸紧盯着这股朝他袭来的阴邪明光。这明光逼近,携着团团威压环绕成圈,毫不费力地将他围困住。
只觉心神涣散,风顷棠的胸腔内生出一股强烈震动,亦携着一种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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