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东向策马两日便可抵达皇城,可从天象来看,必然有人要出事。
天道不可逆,异世之魂,紫魁转世,是注定要统一天下的。现下自己便是到了皇城也帮不到她什么,不如顺应天道,加速其运转。
蔚阳将沾血的帕子揣入怀中,信步走到树旁,解开马辔。
一路向西,途径一家客栈,他刚要进去休息,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眸光凝起。
客栈大堂内,一行人身着黑衣,为首的人身形高大,面上戴着银白面具。
店小二给他们上茶时,腿都有些发软,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也知晓赫赫有名的魔教教主,没人知晓其容貌,对外带着面具,武功深不可测,杀人如麻。
右使是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坐在男子身侧,边斟酒边说:“主上,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成天跟一只只苍蝇似的在您眼皮子底下飞来绕去,麻烦得很,要不索性把她们一锅端了。”
苏哲没有去喝他到的酒,面具下唇角微弯:“蝇营狗苟之辈,成不了气候。”
见他无意去对抗正道,右使垂眸看着桌上依旧满满的酒杯。
“常隋,你跟本尊多久了?”
突然听到这话,右使也就是常隋心里一沉,隐隐感觉到不妙,尽力沉着应对:“快五年了。”
“快五年了。”苏哲重复地呢喃着,幽暗地目光移到人身上。
常隋心里一咯噔,感觉自己被他看透了,飞身就要离开,刚越出不到两米,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回。
身体里的内力开始流失,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仓皇求饶:“主上,属下错了,求主上饶命。”
苏哲冷哼道:“胆敢背叛本尊,就该知道会落到怎样的后果,以为本尊与正道厮杀,你就能从中窃取教主之位。”
“主上,属下……啊……”身体里的内力耗尽,接着一股强劲地力道拍向后背。
其余几人听到骨头咔嚓断裂声,看着男子如同秋风扫落的树叶般坠落在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心里直发颤。
“主上息怒,为这等叛主贼子生气不值。”
“主上息怒。”
“……”
苏哲抬手,众人立刻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难不成堂堂溪芜公子喜欢偷听墙角戏。”
溪芜公子,隐门蔚阳,众人立刻警觉起来四处张望,要知道此人诛杀了不少魔道弟子。
但见男子一袭白衫静立在门口,乌发被风吹得摇曳,眉目清隽,薄唇微抿,站在黑暗与烛光交接处,男子身上好似镀上了一层银辉,清冷高贵恍若九天之上的谪仙,不容亵渎。
一个是隐门首徒,一个魔教教主,天生的宿敌,无需言语,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两人身上,因着他们客栈都显得有些狭小。
苏哲慵懒地托腮,斜睨了眼站在门口之人,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早知道他就该再多一掌,把他给震成碎渣。
若是以前蔚阳见到此人会直接出手,而如今知道他便是潜入皇宫,强行与少女交欢之人,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怒意。
两人交手不知多少次,这还是苏哲第一回从他眼中看到情绪,感觉就好像自己抢了他什么珍贵的宝贝般。
可仔细想想,他好像还未曾清剿隐门。
苏哲悠悠一笑:“本尊与阁下在此也能相遇,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蔚阳淡淡道:“苏哲,客栈狭小,可否到百里外一会。”
打架还得选个地方,这人就是麻烦,苏哲笑意未减:“数日未见,还真没找到比溪芜公子适合疏通筋骨的人,本尊应了。”
于是,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越出客栈。
百里之外是一处树林,正值春末,树木枝繁叶茂,期间传来吱吱喳喳的归鸟声,骤然人影闪过,惊得鸦雀四散。
两人面向而立,互相打量着彼此,微风吹起了衣襟,气氛静寂得可怕。
下一刻两人不约而同跃起,蔚阳手持一柄长剑,剑身在黑夜中散发直凛凛寒光,直指苏哲。而苏哲并不喜欢用语气,他练得举世无双的心法,自己便是一道锋利的武器。
蔚阳手一抬,一道剑意袭去,苏哲一掌接下,反手将剑气弹回。
白影一闪,剑气自他身下掠过,无数树木遭了殃,生生被截断砰然倒地,激起满天尘埃。
两人你来我往,身影如闪电般,一道道剑光此起彼伏,出手越来越狠,不留半点情面。
苏哲对付起来游刃有余,甚至还出言挑衅:“怎么,上回一战把溪芜公子的胆打碎了,左躲右闪,畏畏缩缩的。”
蔚阳并没被他激怒,施展轻功游离于他的掌力波及之处。
数个来回,苏哲以失去耐心,飞身冲他扑去如同凌厉的雄鹰般。
就是现在,蔚阳也飞身迎上去。
明知他大法练成,还敢送上门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苏哲得意地眯起眼调动心法去吸收他的功力,蓦地一缕极为阳刚的气流,瞬息间传入了他的掌心直抵经脉。
他呼的一声,内力开始躁动,只要他一运用内力肺腑都快被搅成一团烂泥,锤心刺骨地疼。
“混元真气,”苏哲冷抽了口气:“想不到,溪芜公子自诩名门正派却也用这下三滥的招数。”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蔚阳依旧语气淡淡,交手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再加上强行卜算受了内伤,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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