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月儿看清脚下的石凳稳稳踩下,暗道好险:原来那马车停在宫道的一侧,正对着搁脚的石凳,要是她迷迷糊糊跳下去,没看清石凳,搞不好得摔个半死。她忙对女子道了声谢。
福寿在旁边看着,也暗道一声好险:就知道这小姑奶奶下个马车也不规矩,还好他提早叫了人在旁边看着才没出事。万一她进宫就摔了,皇上可不会怪她莽撞不会看路,到时候罪责全到他身上去了。
他对那个戴紫绒花的女子点点头,同江月儿笑道:“江小姐,这是尚嬷嬷,您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先问问她。我有事先走一步,陛下在谨华殿等您。”
也不等江月儿问他,说完话就捂着肚子一道烟地走了。
这位尚嬷嬷还扶着她笑道:“江小姐是头一回进宫吧?”
看江月儿点头,她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对福寿叫她提早在这等着有了主意,又问:“那您家里人教您见了陛下该做什么吗?”
江月儿摇头:“没有。”她跟皇帝在外头从来只用行福礼,但现在进了宫嘛,肯定会有所不同。
江月儿理解。
尚嬷嬷心说,现在教多的也来不及了,就跟她道:“那我教您先行个稽首礼,待会儿您见了陛下别忘了行这个礼。”
江月儿表示明白,看尚嬷嬷双手举过额头,开始跪拜,自己照葫芦画瓢跟着拜了下去。
她睡了一觉,却是忘了,来时她袖子里还藏着东西哪。
现在她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合一甩,那轻飘飘的皮影人儿立刻就掉了下来!
京城现在正是二月间,虽说地处南方,总体天气还不太冷,但京城风大啊!
这一下一甩,那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皮影儿翻了个筋斗登时飘到了三尺开外。
江月儿“哎呀”一声,赶紧追着那皮影儿跑了过去。
眼看那皮影三翻两翻地刮过了拐角,一个人的声音从拐角里传出来:“咦?皮影?这怎么有这个?”
江月儿暗叫不好,叫道:“那皮影儿是我的!”冲了过去!
宫墙里果然有个披着海马皮斗篷的高大胖子站在那,手里拿着皮影道:“是你的?这是什么皮影?好像有点眼熟啊。”
江月儿蹦着高道:“这是新出的谐趣戏主角,你当然不知道了。快还我!”
那胖子将手一挑高,想起来了:“对了!是那吝啬鬼的皮影儿吧?今天刘二茶馆的戏开场,我差点忘了,这皮影给我玩玩吧。”
玩什么玩啊?这是她送进来给皇上显摆的!
江月儿道:“不行。这是要给皇上看的,你快还我!”
那胖子弯下腰细瞅她一回:“你这小丫头也能见皇上?我不信。”
江月儿瞅准他弯腰的那一瞬间,跳起来夺了皮影戏就要跑!
谁知那胖子攥得紧,皮影儿被她猛地一发力,哧啦一声给撕破了!
江月儿傻了眼:这可是她吝啬鬼的皮影儿!她就这一个!
顿时气得眼泪都上来了:“你赔我皮影儿!”
喊了这一声,江月儿才听后面尚嬷嬷行礼的声音:“见过梁王世子。”
尚嬷嬷擦擦头上的汗:这位江小姐跑得可真快,要是再跑快点,自己就把她追丢了!
江月儿瞪大眼:梁王世子,这是仇人的儿子啊!
想起他爹在他们家刚回来时干的晦气事(她还不知道是梁王世子干的),气不打一处来,拽了他的袖子就往前走:“你把我给皇上的皮影弄坏了,走,跟我到皇上面前评理去!”
梁王世子看江月儿这气势汹汹的劲,还真以为她是哪家不认识的勋贵之女,再一听江月儿要拽他去找皇上,吓得直往后缩:“这皮影是你自己弄坏的!你别赖我!”
他立刻就想溜之大吉,谁知道这小丫头看着瘦这把力气可不小,他抽着袖子居然没抽回来,顿时急了:“快把这丫头拉开啊!”他生平最怕的两个人,除了他爹就是他这位皇帝堂哥。听说他手里的皮影戏是给皇上的,也不问江月儿要了,把剩下那一半扔她脸上就要跑!
江月儿一看不好,跟尚嬷嬷叫道:“尚嬷嬷快帮忙,我的东西是给皇上的,他给弄坏了,必须让他来,好跟皇上交差!”
尚嬷嬷原还在犹豫,但听了江月儿说这是“贡上”的东西,也不犹豫了,她身边还跟了两个小宫女,三个人拽着梁王和他身边的那个长随正僵持不下,前边来了一队侍卫:“怎么回事?”
福寿跑在最前面:“我的姑,不是,江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刚刚要下马车时,他一阵内急把江月儿抛这,怎么就这一会儿时间她就又出了夭蛾子呢?
江月儿把事情跟福寿说了,福寿倒也干脆,同梁王世子道:“世子还是同奴婢走一趟吧,不然,奴婢不好交差啊。”
对福寿这个皇帝身边第一人,梁王世子还是忌惮的,闻言,虽有些不愿,还是怏怏随着他一道走了,路上跟江月儿求情:“不就是一个皮影戏吗?等会儿我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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