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边,数座烛台,烛台之上几支蜡烛闪烁着火光,将大殿照射的不再那么漆黑。
慕云借着微光,身上的衣衫,胸前一个拇指粗的破洞,沾染着尚未干涩的血液。
面前的老者一言不发,方才的和蔼消失,面目严厉,身上冷峻的气息扑面而来。
“前辈,这里是…”
慕云承受着老者的威压,他知道,老者不会对自己不利,虽然脸上的样子很凶煞,但眼神中竟流露着丝丝缕缕的慈祥。
只是他不能去在意这些。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古道之上发生了什么?这里又是哪里?
“楼兰古迹”
老者的回答只有这短短的四个字,但这四个字,这个地方对自己的震撼莫过于晴天霹雳。
他清晰的记得母亲临死之前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说过的话:“小云,记着娘说过的话,这一生,楼兰古迹,绝不可踏足半步…”
慕云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到底与楼兰古迹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但无疑他很听话。身在边塞六年,与楼兰相聚数十里。而他途经楼兰无数次,从未踏足过与楼兰城紧临的古迹。
这次所料未及,非但自己身死,自己的亲弟弟,结义兄弟更不知如何。
奇迹的是他没死,而且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母亲告诫千万不能涉足的楼兰古迹。
冥冥中,仿佛存在着一条线在牵引着自己。
“前辈,我…”
慕云站起身,既然没死,就必须去了解古道发生的事,还有古道之上的人。
老者没有动,反而闭上了眼睛,面目有些狰狞,似在挣扎…不等慕云说完,嘴里道:“他们都无恙…”
说完便不再理会慕云,似睡着一般。
慕云很明理,他知道面前的老者不会去欺瞒一个小小的蝼蚁。尽管看不出他的实力,慕云知道他一定是修士。而且是很强的修士。
心中大定,他有很多问题想问,看着如睡着一般的老者,很有自知之明的闭上嘴,没有继续发问。
借着大殿四周传来的微光,慕云放眼望去,大殿的墙壁上,竟然布满了色彩斑斓的壁画。
好奇心使然,慕云站起身,走向大殿边角,从烛台上拿起一支蜡烛,靠近墙壁。
壁画中,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中一座古刹,隐隐传来佛音。古刹前,一个年轻的小僧,跪在老僧面前,面露决然。老僧手中拿着一本经书,弯着腰,是要递给小僧。
第二幅壁画上,依旧是那个年轻的小僧,脸上已经饱经风霜。拿着一本破旧的经书传道授业解惑。僧袍与第一幅中大不一样。背后一朵妖艳的红花,耀眼夺目。细看之下,竟然与自己在梦中那条漫长的路边所见的那些花朵一模一样。
慕云内心的疑虑更甚,定睛继续观看壁画。
往后,小僧的头发越来越长,身后的弟子越来越多。他的目光,却依旧如当日一般清澄。
直到第十幅图,小僧已经不再是小僧,发丝雪白,容颜苍老,胡须很长,身姿有些佝偻,站在一座宏大的城池前,城中所有人的衣服后背,都有一朵妖艳的红花。城前“小僧”仰首,看着“楼兰”二字,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十一幅图,那“小僧”已不在,“楼兰”城中大雨倾盆,雨水弥漫着整个街道,所有人站在城中。任雨水冲打着衣衫,身躯。
仰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清晰可见。看着“楼兰”城上方,不知因何而凝聚的一朵无比巨大的红花,遮天蔽日。
之后,“小僧”再也没有出现过,慕云知道他已经死了。
壁画还未完结,一个男子站在楼兰城前,手中举着一把巨剑,身上散发着凌厉的气息,似是在号令天下…慕云知道,这是楼兰建国之日,自己的气血竟莫名的激动不已。
楼兰建国。弟子四处征战,传经。版图越来越广,那朵花出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身后,甚至不仅限于身后…
不知是第多少幅,天色有些暗淡,突然间,山崩地裂,惊雷,闪电密布,若末日般席卷楼兰。席卷整个世界。
死亡降临,厄运缠身,楼兰城上方,再次出现那朵巨大无比的红花,这次,慕云看到了,那朵红花竟然是楼兰所有已亡之人的鲜血凝聚而成。血腥而悲凄。
不久后,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一人仗剑漂浮于半空。
那道身影轻叱一声,手中的长剑出招,不知斩向何方。
之后,一切归于平静,那道身影咳着鲜血,看着面前的伏尸,品位着仅剩自己一人的落寞。
那道身影很模糊。看不出是男是女。
他四处奔波,于残石裂缝,断肢伏尸中寻找。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小孩,在爹娘的拥促下,保留着丝丝生机。
他救了那个孩子。带着他继续寻找,却再也没有找到下一个活着的人。
他走了,带着小孩来到“楼兰”城前,残破的废墟中,几座大殿虽然破烂,却依旧伫立。他仗剑而起,一剑劈下,地上露出一道缝隙,之后结连劈出几剑,大殿直接埋入底下,深葬与地底。
地底的宫殿中,他教小孩修炼,教小孩生活。
直到最后,小孩长大了,他走了,小孩看着他的背影,深深一跪。
站起身,拿起笔墨,在这大殿之上以壁画记录下这一切…
壁画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只是最后一张壁画,与前面完全不同,绝对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壁画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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