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儿子可老实了,不信你问小傻子,大哥是不是就摸手了,哪儿都没碰呢!是他老勾搭我,老要洗我小裤衩儿,不信你问他。”卞鹤轩和亲妈没正形儿,又问了几句合同的事,挂了电话,专心等他的晚饭。
抖腿,接着抖腿。上次顾异听了个歌,海草海草海草的,卞总觉得自己就那样。
等刘香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楼道的餐车打晚饭。
卞鹤轩刚挂了电话,公司打来的。马上就春节了,每到这时候就有企业年会,今年老总怕是要缺席,所以明天先来三位员工代表,对卞总实施一把人文关怀。
这就让卞鹤轩很郁闷了。一来,自己车祸的事儿被传得神乎其神,被绿当晚出车祸,座驾报废,很容易就想到求爱不得自寻短见。自己这段恋爱本来还是企业中一段佳话呢,这下彻底歇菜,可他又不能挨个解释自己是为了躲狗。
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信啊。普罗大众爱看热闹,躲狗多没意思啊,自杀,绝对是自杀,妥妥的。
再有就是,屋里这个傻子怎么办?
卞总被绿后自杀未遂,找了个傻子聊以慰藉。艹,卞鹤轩那只胡来的左手想揍人。
“大哥,我回来了。”刘香并不知情,欢欢喜喜地回来了,左手保温桶,右手密封餐盒,羽绒服的外兜鼓鼓囊囊,装满了大白兔。
“还挺快,卞姐呢?”烦心事先放下,饭总是要吃的。
“阿姨送我到楼下,走了。”刘香把两菜一汤给端过来,开始掏兜儿,“大哥,你吃大白兔吗?我有,阿姨给买的。”
卞鹤轩想起傻子在超市叫人家小哥,心里又得意又有点儿不舒服。刘香听话,可怎么说小哥也沾了个哥字,他不喜欢傻子顶着天真烂漫脸叫别的男人哥,早知道应该教傻子叫别的男人大兄弟。
不行,还是兄弟吧,大这个字,得留给自己。
“大白兔?我看你就像大白兔,让吃吗?”话不多说,卞鹤轩先给傻子捂手,又一次证明傻子不怕冷这话不假,天再冷刘香也不戴手套,冻得手像冻鱼。
“我不是大白兔,不能吃,大哥你真逗。”刘香被捂暖和了,恋恋不舍的,“大哥你先吃,我去打饭,我订饭了。”
“嗯,去吧。”卞鹤轩心不在焉,考虑着明天先把刘香支开。
冬瓜汆丸子汤,西红柿炒鸡蛋,肉沫炒蒜苗。一把筷子,一个汤匙,一个碗。卞鹤轩愣了几秒,像故人久别重逢,认认真真盛满一碗,拿筷子往嘴里扒拉。
很朴素很扎实的味道,吃着胃里舒服,特别香。卞鹤轩大口吃,肉丸子嚼得带劲儿。他其实不饿,但好像他的胃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口呢,就等着这个滋味来解馋。应酬这么多年,卞鹤轩的胃早不行了,很多东西,他碰都不能碰。
傻子的手艺不算大厨,刀功都欠修炼。蒜苗长短不一,冬瓜薄厚不均,可卞鹤轩吃得认真极了,每一口都很走心地往下咽。
就是这种味道,大火起锅,舍得放肉洒油,鸡蛋炒得老一些,像家里铁锅炒的,隔夜拌饭才叫好吃。特别是大丸子,卞鹤轩真是好久没吃过这么对胃口的丸子了,粗粗圆圆的,嚼一口就知道傻子用了多大力气来搅肉馅儿,咬一口,弹牙。
这一顿,15岁就在外打磨到软硬不吃的卞鹤轩,吃得像个饿坏肚子的混蛋,像个孩子。
真香!
刘香回来的时候不对,打饭的队伍排到楼梯口,他只能去站队尾。捧着餐盒回301,病号饭都快凉了。
“大哥你要米饭吗?我打米饭了,拌着菜一起……”刘香低着头进来,心里懊恼没给大哥煮饭,医院的饭总是煮很烂,大哥说了好几次,不爱吃。谁料刚进了屋,病床上居然没人。
“大哥?大哥呢!”刘香一下慌了,大哥腿不好,怎么能不等他回来就瞎走呢。
“你叫什么啊,嗓门儿挺大,我刷碗呢!”卞鹤轩吃饭很快,十几分钟就把两菜一汤解决了。吃完了有些后悔,觉出自己没风度了,舔盘子什么的一点儿都他妈不酷,跟没吃过饭似的。尴尬劲儿一上来,得了,自己把餐盒刷一刷,假装无事发生。
刘香把饭盒一放,急了:“大哥瞎跑,怎么不听话!这个我来。”
“你快吃饭去,不按点儿吃饭该得胃病了,听话啊。”刚吃完傻子做的菜,卞鹤轩说话狠不起来,毕竟吃人嘴软。
听话。刘香一下不动了,妈以前也这么说。
“干嘛?看我刷碗这么好看啊?”卞鹤轩没想刷个碗也能闹个脸红,出息真大。
“好看啊,大哥好看,特别好看。”刘香坐着,自己拿勺扒拉炒白菜,两只脚踩在凳子腿的横木上,真像个大白兔。刘香很不吝惜赞美别人,饶是卞鹤轩自觉脸皮厚过城墙拐弯儿,也扛不住他天天夸。
看大哥不理自己,刘香又问:“大哥,我丸子好吃吗?我还有大白兔,你要不要哇?”
卞鹤轩心里像是被谁家小兔子拿后爪踹了,砰砰跳。他可烦傻子夸他了,仿佛他这人没缺点似的,夸得他心里都虚了。
“好吃啊,没看我都刷碗了。”卞鹤轩架着拐回来,坐刘香对面。他觉得傻子真傻,也不问问两个菜哪儿去了,给没给他留,就知道扒拉病号饭,还要分他大白兔。
“好吃就行,阿姨说,我每天都能回去做饭,明天给大哥做排骨汤,养腿。”刘香笑得可满足了,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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