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怜香惜玉,手劲儿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揉得狠了,都把傻子的手搓红了。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刘香是外头找的护工,家政中心那种地方又什么人都有,突然就不想再碰了。
“好了,你赶紧洗个澡吧,别收拾了,洗完把床支上。”他嫌刘香那身旧衣服脏,有细菌。
刘香讪讪地收回手,用力闻了一把手心,香得他不舍得碰水,可还是很识趣地去扒拉行李包了。他有一个透明的洗漱包,装了些什么一看到底,都是些很廉价的个人用品。又塞了一条裤衩儿和一个背心,直到把洗漱包装得鼓鼓囊囊。
装完,刘香背对着卞鹤轩,倒扒皮地脱了自己的运动衣。
运动衣里还有一层,单薄的布片似的那种跨栏背心。和医院的墙一样白,洗得很干净,可正因为洗得太过勤快,料子一懈反而走型了。薄,很薄,过了不下一百次水才能洗成这样,可刘香看不出来差别,仍旧穿着。
“大哥,那我进去洗了啊。你有事,等等我。”刘香穿着他半透视的背心进去冲澡了,卞鹤轩被他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小破背心震撼了一下,没说话。
都傻成这样了,真没想到。
没一会儿,厕所里响起一股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水流打在马桶壁上,烧耳朵,好比声音是带着热度出来的。卞鹤轩起了身鸡皮疙瘩,刚想把电视音量调大一些,厕所里哗啦一声,马桶冲水了。
刘香知道洗澡前先尿尿,尿完要冲厕所。剥掉衣服,叠好,站进玻璃门里,水从花洒喷出来。他不敢洗久了,香皂打出泡沫来,在身上粗粗地擦洗几遍。头发一冲,洗掉了泡沫就不敢再多洗了,湿淋淋出来,挂着一身水。
洗得太久,手上的香味就没了,得赶紧洗。
隔着一道门,两个天地。
卞鹤轩在看手机,一张一张地删他和刘湘的照片。仔细想想,他想不出和刘湘感情不和的盲点,除了刘湘毕业后想留校读研究生,卞鹤轩没让,可为了弥补他给刘湘开了分公司,那个混血高学历打桩机就是他招进分公司的。
又或者是,刘湘英语专八的准考证让自己撕了?这件事是自己过分了,刘湘是国际贸易的高材生,有考试的资格,卞鹤轩不觉得这个有多重要,但刘湘气得两个月没搭理他。
会是因为自己私扣了他的护照吗?可闹到最后自己还回去了啊,就是没让刘湘出国散心而已。种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击败他5年的真心?
删着删着,厕所门呼啦开了,热气像大雾,雾里钻出来一个人,是没擦干的傻子。卞鹤轩瞥过去一眼,手机差点给震掉了。
这种跨栏背心和薄片裤衩儿,卞鹤轩真有10年没见过,早该被淘汰的。能看出裤衩儿是薄荷绿的,和背心同样失去了弹性,包不住几两肉。四面八方的风都能顺着傻子的大腿根往里吹,像初中生的小裤衩儿,勉强遮住股.沟,其实什么都没遮住。
卞鹤轩听见脑子里有滋滋啦啦的声音,就是煎荷包蛋那种声音,蛋壳被打碎了,鲜黄的蛋黄和透明的蛋白滑进热锅里,煎熟。
破烂裤头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这傻子没擦干啊,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掉。这样一闹,半透明的背心和裤衩儿,贴着肉,成了80透明。
刘香并不算干瘦,是运动型的身材,干体力活干出来的肌肉线条很明显,上臂特别好看。他顶着一条旧毛巾,还在可惜手心那点儿香味给洗掉了,视线和卞鹤轩的视线对上,有一丝丝高兴在里头,却没有任何羞耻。
正常人会为拿不出手的内衣裤和若隐若现的私.处感到羞耻,傻子不会。
刘香看不懂卞鹤轩眼里的嫌弃,他挺高兴的。踩着一双湿拖鞋,啪嗒啪嗒地走,两个屁股蛋快从耷拉的裤衩儿掉出来了。走到床头柜前他突然想起要擦干,就用半湿的毛巾囫囵擦擦腿,很欣喜地盯住那个抽屉看。
卞鹤轩从刘香脸上那股馋劲儿看懂了,这傻子是惦记那瓶油呢,用了还想着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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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湘不渣。香香很会干护工。老攻卞总腿折了活该。
第5章 你睡衣呢
卞鹤轩从刘香脸上那股馋劲儿看懂了,这傻子是惦记那瓶油呢,用了还想着用。
果真,刘香拉开抽屉,湿着的手往里摸,在找绵羊油的瓶子。他用的是雇主家的东西,却丝毫没有见外,没有那种想用又不敢叫人看出来的虚假。大哥说让他洗完手抹油,那他就抹油,愣得很直接,很可气。
卞鹤轩看他抹油,心里更坚定地要换人了。过不久员工代表和生意伙伴来探病,叫人知道病房里用个傻子,卞鹤轩直接可以不用出院了。更何况刘香这种智力状况,他不觉得他能当好一个护工。
刘香感觉不到工作岌岌可危,擦好了就闻,闻了还对卞鹤轩一笑,捧场似的:“大哥这个油,是好东西。”
“你没有睡衣啊?”再怎么说卞鹤轩折的是腿,不是下半身。男人下半身受视觉刺激影响,挺讨厌的。
刘香没说话,其实是在衡量。他好像懂大哥问的东西是什么,又不太敢确定。“有,不常穿。”
“穿上,不常穿也穿上。”
“可穿上睡觉热。”刘香不考虑体不体面,他习惯考虑生存。
卞鹤轩一下就换张脸色,斜着脸瞪过去,很轻视。他喜欢聪明人,更喜欢听话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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