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
她想着想着,突然发现,好像离他们下次见面也不晚了。店老板的矢车菊,应该开了吧。
季思桐回到旅馆后,就直接倒头大睡,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她起床,打开窗子,斜斜细雨伴着风下着,雨落在屋檐下的石头上,嘀嗒嘀嗒的,季思桐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带着花和泥土的芬芳,闻来都是甜的。
苏遇这边可就没那么安详了,苏遇大学时的同学知道他来这里旅游,都纷纷从邻市赶过来,说是要聚一聚,可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还不见苏遇的身影,大家都磨牙切齿地讨论着,待会要怎么收拾他。
红色的檀木门被打开,苏遇步伐匆匆,连忙跟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苏大医生可真是让人好等啊,是不是跟哪位美女约会,就把我们给忘了?”苏遇一个舍友沐子珞出声,嘴角还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苏遇走过去,就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你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能想到女人。”说完重重地抱了他一下。
沐子珞回以一抱,同时还不忘挖苦好友:“谁叫咱苏大医生是大忙人呢,毕业到现在都见不着一面,好不容易来这旅游,聚个会,居然还让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你说,该怎么办吧?”
苏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这样吧,这顿我请,如何?”
沐子珞却依旧穷追不舍:“这就完事了?”
苏遇叹了口气:“行行行,老规矩,我自罚三杯。”
大家听到苏遇主动要求自罚三杯,顿时乐开了花,赶忙找杯子给他倒酒。要知道,让苏遇喝酒是件多难的事。上大学的时候,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桌上总会喝上几杯,可苏遇总是滴酒不沾,不是喝果汁就是矿泉水,任人怎么威逼利诱还是两个字:不喝。这会儿听到他自愿喝,不知道有多开心。
苏遇拿起酒杯,连饮三杯,有人欲给他满上,苏遇连忙阻拦:“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闹笑话了。”众人这才作罢。
苏遇酒量不是很好,掺着喝三杯就能倒下,而且他喝醉之后特别乖,像小孩子一样,一直笑,叫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一次,他们宿舍玩游戏,苏遇运气不好输了,被他们诓了喝了几杯,结果悲剧了。他一个人站在操场上,大声喊着,“苏遇是笨蛋”,喊了一夜,苏遇发誓,这是他二十几年来做得最丢人的事,从那之后,更是滴酒不沾了。
沐子珞见目的达到了,便不再折腾了,几个人围在餐桌上,回忆着他们的大学时光,想起他们在宿舍里谈天说地,在实验室里大刀阔斧地解剖尸体,在操场上挥汗如雨地打篮球,转眼间,四年匆匆而过。毕业后他们各奔东西,各自有自己的事业家庭,像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十分难得。
“可可最近怎么样?”沐子珞想起自家妹妹,便问了一句。
“老样子,一直死追程澈。”苏遇回答道。
沐子珞叹了口气,“难为这丫头了,竟然坚持了这么久,你说,程澈那小子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她啊?”
“当局者迷,我们只管看戏就行。”
“也是,不过你看着点,要是让我知道她受委屈了,”沐子珞顿了顿,眯起眼睛威胁道,“我废了那小子。”
苏遇拍拍沐子珞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程澈舍不得的。”
11点半,大家见时间不早,便都散了。苏遇一人走在回旅馆的路上,跟好友刚见面就分别的离愁情绪压在他心头,堵的难受。苏遇自嘲地开口:“苏遇啊苏遇,你真是老了,以后时间多的是呢。”
两天后的清晨,因为跟花店老板的约定,季思桐早早地醒了,收拾好东西顺便把苏遇的衣服带上便离开了旅馆。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时间太早,街上冷冷清清的,行人寥寥无几,季思桐却觉得这样的氛围正好,不会太吵。
走到花店门口,门还没开,季思桐远远地瞥见一个身影,隽秀挺拔,季思桐认出那人叫了“苏”字,便侃侃停下,心里无限懊悔:季思桐啊,你连人全名都没记得,叫什么叫啊。
受清冷的大街所赐,苏遇清清楚楚听见了季思桐的声音,转过身来,嘴角噙笑:“苏什么?”然后,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季思桐皱着眉摇摇头。
“季思桐,我的名字有那么难记吗?”说完还故作深思地想着。
季思桐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那天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次,我保证不会忘了。”季思桐凑着小脸和他打上将。
苏遇看她这副样子,突然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不过还是没有出手:“听清楚了,苏,遇。”
季思桐点头如捣蛋:“记住了记住了。”
两人说话之余,花店里传来细碎的声音,随后,花店的门打开了。老人看起来是刚起床,不过却精神抖擞,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两个年轻人,怎么起的比我还早啊。”
苏遇淡淡一笑,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老人引着他们到花店后面,那是一大片土地,大概有上百平米,种着许多花,形形□□,美丽极了。
老人手指着不远处一块土地,说道:“诺,那就是矢车菊,都开了,开的很美,你们去看看吧,我去前面看店了。”老人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季思桐和苏遇。
他们走到种矢车菊的那块土地上,的确,如老人所言,开的很美。季思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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