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被萤儿这一呵斥,惊得忙收了手,只痴痴地看着萤儿不知做何反应。那萤儿收了手中的甲虫,叹着气对刘拓说道:“公子不知这其中的凶险。这本命蛊只能为主人家所用,除此以外一切外人触之则有性命之忧。千万可要小心。奴家一般是不敢将它放将出来的。”
刘拓呵呵的笑道:“险些丢了性命,还好萤儿姑娘叫得及时。”
刘安在一旁问道:“原来姑娘有这难言之隐,怪不得事前问你都不肯透露内情。可是那黑衣人要挟姑娘,让你不得透露这事的前因后果?”
萤儿答道:“确如大人所言,那黑衣人交代奴家不得向外人提起他,也不得向任何人输出此事的另一层原由。只说之前奴家在衙门里说的那套说辞。否则奴家的娘亲就这辈子也见不得了。”
刘拓皱着眉嘀咕:“眼下又多了个黑衣人,这前前后后真是越来越说不清了。既然萤儿姑娘也说不上这黑衣人是何许人,那此案岂不是到这里又断了眉目?”
刘安笑道:“那倒不见得。此案的关键所在还是在于两方人马的来路和都有未卜先知的能耐。”
萤儿听得此言,甚是好奇,盯着刘安说道:“此话怎讲啊?”
刘安一字一句的说道:“首先萤儿姑娘被掳去贼人的山寨便是要以劫取官银为目的,这山贼既然大费周章的去请柳济子,那便是早有消息,得知这官银的来路。早早的便计划周全,誓要夺了这笔横财。从何得知这官银的来路且先不说,那日官军追寻抢劫官银的贼人而去,中了萤儿姑娘事先布下的机关埋伏,悉数败退。往回去搬那救兵却偏偏路上便遇上了巡防的卫所人马,那便是说这伙巡防的人马事先也知道了官银的来路或是官银必定被劫的消息。这两方人马为何事先像是商量好一般碰了头?只能说是有人暗通消息。那我现在问你,萤儿姑娘,向那巡防营中人马暗通消息的人可是你?你可曾认识这路人马的那个头领?”
萤儿沉默了片刻,答道:“奴家并不认识那巡防营的头领……这皆是那黑衣人安排的。”
刘安见萤儿这般说,便有些不悦的笑道:“原来萤儿姑娘不认识那贼军士。我们还以为是萤儿姑娘暗通消息,想借刀杀人呢。”
萤儿听完,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泱泱的说道:“大人明鉴,此事真如奴家所言,其实皆是那黑衣人安排好的。奴家也是有如上了套的狍子,不得已为之。”
刘拓扶起萤儿,叹气说道:“事到如今萤儿姑娘你又何必再隐瞒呢?难道要替那黑衣人背了这黑锅不成?”
萤儿抹着泪怏怏的说道:“那巡防营人马的头领的确与奴家有点渊源,只是多年未见,他原是奴家祖父当年的旧部,与奴家相识,奴家还要唤他一声叔叔。那黑衣人告知了奴家他的行踪,还说已是营中的百户,可救得奴家出去。让奴家修书一封,告知奴家的处境。也算是投奔于他。那黑衣人会代奴家转交于他。于是……”
刘安说道:“于是你便将这伙贼人想要劫去官银的事一并写在了信中,还将这埋伏的所在也悉数写了进去?”
萤儿红着眼,只嘤嘤的哭了起来。像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想来因为自己,那些虽十恶不赦的贼人却无一幸免,也是有些惭愧。自己的仇虽报了,但这双芊芊玉手却像沾满鲜血,再也洗不净了。
刘安叹道:“你这倒是报了仇,还报得无影无形,不愧是个蛊师。”
萤儿听了这话哭得更凶,脸上已没了颜色。刘拓有些怜悯,劝说道:“大哥你这又何必?萤儿姑娘也是被囚之人,没了选择。只是这黑衣人既然知道这前因后果,为何不去自己说,偏要萤儿姑娘修书去说?”
刘安冷哼道:“这分明是那黑衣人有意为之,他只是未曾明说而已,只是暗示萤儿姑娘写了这信中内容借刀杀人而已。”
刘拓有些好笑:“那岂不是借萤儿姑娘的手借刀杀人,而萤儿姑娘也是借刀杀人?”
刘安笑道:“正是。”
刘拓摇头叹道:“这人好深的心机。”
刘安站起身来,背着手说道:“岂止,这两方人马得知这官银的去处我看皆是这黑衣人透露出来的。”
刘拓有些惊讶,说道:“那便是说这两方人马打一开始便进了这黑衣人的局,一开始便注定会争斗起来,两败俱伤。”
刘安说道:“正是,最后再借兵部的手除去余孽,片甲不留。”
刘拓诧异的问刘安:“怎地又借兵部的手呢?”
刘安笑道:“你以为我们兵部闲来无事会管这户部的闲事?又怎会无端端派兵去铲除那巡防营的叛徒?”
刘拓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无奈的笑道:“原来打一开始那黑衣人便想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刘安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只背着身,不知在想些什么。刘拓缓过神来,见萤儿还在嘤嘤的哭,便安慰道:“萤儿姑娘莫要再哭了,方才你也听到了。我们几方人马都被算计。你也不必自责,这死的人虽多了些,但都还算是些无恶不作的强盗贼人。眼下姑娘你平安无事便好,何必背了这一身的负担,自寻烦恼。”
萤儿收了哭声,可怜的看着刘拓说道:“奴家只是个寻常的女子,为何要平白地受这无妄之灾?奴家虽是半个蛊师,却从未害人,这一出山便害去了众多的性命,往后怎敢苟活于世?”
刘安叹气道:“萤儿姑娘切莫过于自责,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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