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花会
烫金帖子精致小巧,形如笏板,里面写着几行邀请词,注明了时间地点。
这字应该是用细笔淡墨书写,字体端秀清新,如沙划痕,让人立刻联想到一位端庄秀雅且多才多艺的美人。
只看字体便知道这是出自女子之手,再加上十三皇子那声皇姐,李玄自然能够判断出这金盏花会的主办人是一位公主。
也对,拥有超自然武力的世界风俗习惯必然和自己印象中的不同,看来自己还要去好好打探一下这位公主。
将烫金帖子放在一旁,李玄正准备继续修炼,没想到房门清响,小沙弥静端的光头探了进来。
“师叔,还真公主的嬷嬷携带了绢轴而来,您要去题词留字。这是金盏花会的惯例,圆明次座正在写呢,很快那位嬷嬷可就要走了。”小沙弥静端苦着一张脸,眼睛里满是羞愧。
下一瞬间,李玄便反应过来,自己被阴了。
想来这应该是金盏花会的一种传统,凡是接到请帖的人都要写些什么东西,有主办人公主专门派来的嬷嬷负责收集,而且还限制了时间,以此来考验与会者的水准。
十三皇子处于愤懑没有提醒他,但小沙弥静端此时才告知,显然是被圆明施加了压力,想要李玄故意出丑。
“我这就去。”李玄跳下床来,摸了摸小沙弥的头,给他一个微笑,随后便向般若堂大殿快步而去。
没必要对小沙弥发脾气,此时他越是帮凶,彼时就越会成为自己的羽翼爪牙。
看着李玄微笑离去,小沙弥静端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口中骂道:“师父不像师父,师叔才像师父。”
李玄虽然身法属性不高,但此时只管大步前进,双脚微微发力,一个箭步便能突进十多米,也就是半分钟左右,他就来到了般若堂大殿。
两个头发银白,身着青边银袍的老妇分别站在大殿门口两侧,两人各持卷轴的一端,将长约一丈宽近三尺的卷轴完全舒展开来。
“空玄师侄,你可算来了,两位嬷嬷还等着要走,最多能给你一盏茶的时间了。”次座圆刚此时刚刚放下手中毛笔,似笑非笑的向李玄招呼道。
两个银发老妪目无表情,同样开口道:“这位空玄师父,你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李玄绕到卷轴前面,上面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有抒发抱负胸襟的诗,也有赞美示爱的词,甚至还有对联和类似灯谜的文字!
在文字下面还有作者的名号,有那翰林院林辉、文成侯府罗毅之类的正名大号,也有一些诸如月隐世子、青鹏公子、五花少主之类的古怪外号,当真是光怪陆离。
李玄看了看圆明提下的字,却是一首五联句佛偈: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次座之偈语当真是字字珠玑,其他与之相比当真是瓦砾与玉璧之别。”看到李玄观看次座圆明的佛偈,旁边自然有圆明一系的武僧上前吹嘘。
“空玄师侄,这金盏花会以轻松自如为主,讲究的是舒心畅意,你若是将生死那一套搬出来,未免就有些题不对景了。”次座圆明很是享受手下拍来的马屁,意有所指的向李玄告诫道。
李玄立刻就明白了,圆明是可以提醒自己那首现在已经雕刻在舍利塔林的佛偈。
皱皱眉头,李玄一时间难以把握圆明究竟有什么企图,不过只要自己绕开那首佛偈便是了。
“这位的空玄和尚,既然是第一次参加金盏花会,干脆直抒胸臆如何,表明自己参加的心思和态度,其他新人第一次往往都是这样的。”眼看李玄拿起毛笔就要书写,左边的银发老妪突然开口道。
靠,你丫坑爹啊!
李玄不动声色的看了这老太婆一眼,刚才不提醒,这会自己准备写了才开口,丫毫无疑问是圆明那一伙的。
这个位面的文化脉络倒是和地球唐代有些类似,不过因为武力方面的高度发达,文化上面反而略有不如。
李玄如果将唐诗宋词全部搬出来,足以吓尿所有与会者!
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和尚,虽然要初中不俗,却也不能太出风头,身为血僧圆刚的弟子,自己有着大把隐藏于黑暗中的敌人。
参加金盏花会的心思和态度么?
李玄陷入沉思之中,一时间提笔而立,宛若雕像。
旁边圆明忍不住微微一笑,这副巨型卷轴上的诸多诗词对偈都是与会者花了一年时间苦思得来,李玄才不过思考了一盏茶时间,哪里能够写出有足够水准的东西,总算是可以让这厮丢回脸了。
两个银发老妪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开始回卷,赫然连提醒都不提醒李玄一声。
就在这时,李玄手腕一动,毛笔已经点在了白绢之上。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
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留字:龙心空玄。
写完之后,李玄将毛笔收入大袖之内,视众人如无物,洒然而去,留下一众观者或目瞪口呆,或内心震撼。
一副对联,寥寥数语,却深刻道出了人生对事对物、对名对利应有的态度。
宠辱不惊和去留无意为开头,直接把古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生态度说的清楚明白,言简意深,直指人心本性。
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却是文辞绝佳、旷达fēng_liú,让人忍不住脑海中便浮现出那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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