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圭又嗯了一声。
“那你到时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爸爸出差去了,下礼拜没空送我。”
陈圭漫不经心说奥好的。倪丹妮脸颊红红回到娘子军队伍里的时候,几个女生一起害羞开心地笑起来。
我死死盯着他们,心里想着天哪陈圭和她果然搞到一块儿去了。
然后陈圭突然抬起头,冲她说不行啊 ,我走着去。
倪丹妮红润的的脸色还没褪去,笑容僵在脸上立刻说说好啊没关系,那我搭车去好了。
陈圭点点头,不知有意无意,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对上我兴奋异常的脸。
我脸上已经不是雀兴奋,而是□□裸的雀跃了。小伙子如(干)此(得)无(漂)理(亮)!
陈圭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瞪了我一眼,低下头。
吃瓜的范毅凑过来对我说:“桃啊,你快别傻开心了,你看看自己的脸,扭曲地跟个小老太太似地。”
风景区是在山上,陈圭等人休息了一会儿,在烈日烘炙下浩浩荡荡上山了,我看了一下表,啧啧,一点半,最热的时候还没到。我真为这群孩子的能否安全下山感到忧心。
等我把切开的半个白瓤西瓜掏干净,又成交了几笔买卖,准备收摊等二舅来载我的时候,我的同学校友们下山了。
我仔细扫过他们红扑扑的脸蛋,觉得有好几个已经中暑了。
众人冲进阳伞下一阵喧闹,范毅又破了一次瓜。
这回每个人都“咔咔咔”跟群豺狼一样。
我实在怕了,连忙把好西瓜转移,剩下几个半熟的供他们享用。
好在他们现在渴急了眼,不挑。
陈圭走在最后,走得很慢,说实话,我觉得陈阿姨要是知道他来爬山,绝对不会同意。
我跑过去,问他腿有没有事,他摇摇头,问我厕所在哪。
我突然说:“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所以走得这么慢。”
“……没有!”陈圭为了上厕所,只能忍气吞声。
我带他到马路边的灌木丛。
陈圭看了许久,忍着一口气:“厕所呢?”
我语重心长地说:“现在这个时间景区的人都下来了,厕所里没有位置的,你如果不是拉肚子的话,就在这里解决一下没问题的。”
陈圭很快拒绝说:“不行。”
我也立刻掉头带他去厕所。
陈圭这个人很固执,我也有些了解他了,他非要去厕所,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就带他去看看已经也无妨。
五分钟后陈圭跟我回到灌木丛中,我跟他说:“你想憋着也行。”
他瞪我一眼,哧溜一下钻了进去。
10秒钟后,我看见景点的大巴车缓缓启动,正朝我这边开来,范毅等人全在车上。
我急了,冲着司机大声喊道:“师傅,停车!小树林里还有个人上厕所!”
司机师傅探出脑袋:“快点啊,上大号我可等不了。”
我连忙说:“小号,绝对小号!”
车子缓缓停下。
30秒钟后,陈圭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这回他连瞪都没瞪我,黑着脸跳上了大巴。
我摇着蒲扇和他们道别。
卖了一个月西瓜,毕竟是升初三的人,二舅也不好意思长留我。于是我带着500块钱回了老家。
姐姐已经在读大学,她自从高中之后体重一路飙升,她高三时穿过的裤子,一个裤腿能塞下我两只脚,胖成个圆子,上大学的时候我觉得她什么交通工具也用不着。
可以直接滚着去。
大学之后她又奇迹般地瘦了下来,瘦到体重到我之下,这多变诡谲的身材变化机理,我虽同为杨家小女,却无法企及。
我跟她在老家待了两星期,又回了陈家。
这么多年,陈圭的家对我而言是越来越熟悉的一个地方,从五年级开始,我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除了学校,就是这里。
待了这么久,好像我跟陈圭也已经很熟了一样。
我回到陈家后的那天晚上,数了数自己存的钱,除了帮二舅卖瓜之外,姐姐和妈妈给的零花钱,加上偶尔回去见爸爸时他塞给我的,加起来差不多800块钱。
我仔细数了两遍,把钱叠成整整齐齐的一摞,小心翼翼藏起来。
接下去的日子开始狂抄暑假架作业。
为此我特地去了朱玉兔家一趟。她只做了语文,因此我把她的语文抄完后又去约了范毅一次,范毅住在城西的一个小区里,见到我的时候下了一大跳,说你怎么晒成这个色儿了。
我说我是来抄你暑假作业的。他笑了,说我一个字儿也没写。
我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陈圭那抄作业,他说不急,这两天有夏季联赛的重播,等他看完了再说。
我有些咂舌,论起心理素质这方面,谁都没法和范毅比。
发现范毅比暑假之前似乎更高了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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