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会!!!”裘羚惊道,他说完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异常的陌生,像是忽然老去了几十岁,望向自己本是细嫩的双手,那上面皮肤却已变得皱巴巴的了,他无力地看着祸兴乱,眼中所见却越发昏花模糊。
“天地极演·万物化生!”从祸起灾口中说出的,似是一招非常高深的妖族术法,但裘羚却是绝望,因为他并不抱着能有机会去探寻的侥幸了。
异样的感受已从他自身散发到周遭事物,天上的风云变幻像狂风暴雨之下的海浪一般汹涌,远处充满了他的自信的那一座坚固石墙却被风瞬间吹散成沙,他看着老光棍众人的躯体从白骨化作尘埃,也看着自己苍老的身形倒在地上变成烂泥。
已不知自己变成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是鬼魂还是简单的一个意识,裘羚只觉轻飘飘的,也失去了喜怒哀乐这一众情绪,周遭高山变成沧海,沧海又化作桑田......这许多,只叫裘羚看得一个淡然冷漠,毫不关心了。
当一切的变化终于停歇下来,凤裕山已变成一处阴冷而荒芜的所在,地面只是平整的细沙,四面看去,皆是毫无起伏一望无际。
这或许便是这世界的终极了,一切的纷争与恩怨情仇都如同这细纱一样尘埃落定,归于这近乎虚无的寂静。祸兴乱仍完完整整地站在那里,他脸上只有平静,似是这变化与结果早已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象,他目光一扫,停留在裘羚的意识之上,裘羚自觉正在与他对视,却无能讲话与他交流,只听他笑着说道:
“哈哈哈......罢了罢了!既已无遗憾,便将一切的痛苦,都交于我来承担吧!”说罢,只见他双手抡转,又是一副施法的姿态,随即便见得周遭事物再生变化,竟是桑田化沧海,沧海变高山,时光又行倒转,虚无之中再现茫茫生机......
......
齐无为望着自己身前这一块空地,这里本来还有一堆佛门法宝金光井的碎片,但现在都已被清理干净了。“那一扇门呢?我之前来过一次,但是来得急走得也急,未曾有机会细细地在这探究一番。”齐无为问道。
祸起灾答道:“这里......便是门。”齐无为应声望去,却不见祸起灾指点着什么地方,祸起灾继续说道:“这整座凤裕山,便是连接着妖界玄黄角的所在,而咱们现在,正站在这扇门的钥匙孔里了。”
齐无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打开吧!打开通往妖界的路,我只要先看着你离去,再看着你把这门关起,我这一行便能安心了。”
“你到底是为了谁呢?为了她吗?”祸起灾问道:“为一个脾气古怪,疯疯癫癫的异类,抛却这一国,这许多人的性命的仇怨,想要放本帅离去吗?”
齐无为沉默半晌,忽然笑道:“这仇怨......可不该只向你一个讨要!你纵使做了有违天理的事情,或许也可从他处争取弥补,而那些事情,就要让你回到妖界再说了!”
祸起灾长叹一声,他默默地摊开手掌,只见其上飘浮着一块血肉模样的东西,像是一个离了身体的器官,血液在其上环绕流转,却不会从上面滴落下来。那东西的模样渐渐定了型,好似流动的血液在上面结了痂,若说它之前的模样实在不算明显,而此时的模样却叫齐无为一眼看出点“钥匙”的意思来。
“龙心密钥?”齐无为问道。
祸起灾还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龙心密钥便从他手中飞出,落到二者面前的地上,片刻便化作一滩血液,正是人妖两界的一条通道,但这诡异之景,却未让齐无为有多少惊讶,他疑惑地问道:“你们来到人界之时,那阵仗总不该只通过这么狭小的一条通路吧?”齐无为指着那滩血液,这只像是用盆子泼到地上的样子,怎么看都与行军过关联系不起来。
“它的效力已减弱了**成了......”祸起灾终于开口。
“怎会如此?是在你出事的二十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齐无为问道。
“是因为......”祸起灾话音未落,只听得浑厚男声自二者的来路传来:
“内服外敷皆无用,望闻问切尽付空。水易荆门忏医客,但凭刀剑断吉凶!”
齐无为听出一丝熟悉,眉间稍露惊喜之色,却见一条飞袭而来的身影带来一道冷冽似冰的剑光,直向着祸起灾杀去。
“哼!”祸起灾冷笑一声,他听得来人现身之前的一番话,便知其并无偷袭智取之意,但以自己的能耐,又岂是那来人能挑战得了的?对那攻势,祸起灾只是不慌不忙的一掌落下,却已是将攻防之手段一并交出,二者甫交锋,一方气势如虹,一方胸有成竹,竟是谁也不曾占得半分便宜,祸起灾正在讶异这看起来细软而轻巧的剑如何挡住自己的一掌,又不得不应对紧接而来的攻势了。
祸起灾明明已按下了来人的剑,却又见一道寒光自那人另一只手中刺来,只得以另一只手去接,又顺势一掌将那人击退开。
“来者何人?”祸起灾厉声问道。他握紧了双拳,指间渗出的血液似不像是他自己所为的,那来人竟是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中还有着一把细小的短刀,只像是医者为人手术时用的器具。
“荆水易!”齐无为大叫道。荆水易只觉得这声音是见鬼般的熟悉,转身去看时却是认不出齐无为的模样来,只将一副疑惑的表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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