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何笑然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虽然失眠让人心情恶劣,可是也不该这么突然的发脾气,正想着说句抱歉的话,没想到那边一直沉默的人忽然笑了,笑声极其熟悉,却分明不是隋明伟。
“这是谁惹得我老婆大半夜这么不痛快了?”在何笑然惊的“腾”的一下翻身坐起的同时,萧尚麒说话了,“需要我马上杀过去,替你教训教训这个没眼色的人吗?”
“你——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何笑然有些结结巴巴的发问,妄图转移开萧尚麒的注意力。
“你还没回答我,”萧尚麒似乎是笑了一声,语气明明轻柔,可是何笑然听在耳朵里,却不知忽然觉得后背的汗毛好像都竖起来了。这些年里他们玩笑归玩笑,萧尚麒对她温和过,也不耐烦过,但是那都是他自然的情绪表达,何笑然高兴过,也伤心过,可是却没有如这一刻一般,忽然生了恐惧,虽然只是稍纵即逝。
“谁让你回答什么问题了?”萧尚麒略等了会,没等到何笑然的回答,不免微微皱眉,“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去了,嗯?”
“一个同事找我帮忙,挺——麻烦的,我没想好要不要帮他,但是他一直打电话央求我。”何笑然深吸气,短时间里,仓促的挤出了一个不算特别蹩脚的理由,说完之后,她微微松了口气,觉得庆幸,这是隔着听筒说话,真正的萧尚麒离她几百上千里地远,看不到她这一刻的表情,不然,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得溃不成军。“晚上被吵醒好几回了,有点火大,你知道的。”想想,她补充。
“多大点事儿。”萧尚麒似乎是信了,嗤笑了一声说,“你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找麻烦的,觉得麻烦就干脆的推掉好了。”
“嗯,你说的对,我就是觉得,我是新人,得罪了资历老的同事总是不大好。”一听他的语气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怪异了,何笑然赶紧说,“不然,我一个人在这边打工,他要真给我小鞋穿,我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那也是活该,你自己找的。”萧尚麒的语气到底恢复正常了,“你不是翅膀硬了吗?会飞了?让你在家门口找份工作你不听,现在知道难了。”
一句话,倒触动了何笑然的心事,她为什么跋山涉水的跑出这么远?她难道不知道守着爹妈在家门口找份工作至少不会混得天天吃麻辣烫度日?她是为了什么?她不过是为了……为了可以忘记他……
“还有什么事吗?我要睡觉了。”她的情绪在这一刻几乎喷涌而出,可是到底忍住了,她爱他是她的事,他没有回应她的义务,就这样已经很好了,可以偶尔听到他的声音,距离远了,很难见面,大约渐渐的,她就能把他忘记了,这样……很好。
“哦,差点忘了,就是想问你,马上要放假里,你回来吗?”萧尚麒听出了何笑然声音里的压抑,顿了顿才说。
“不知道呢,听说十一我们休不了几天,还得轮流值班,看情况吧。”何笑然叹了口气,今天喝酒的时候,主管他们这边的副总编曾经开玩笑的说,新人要加强锻炼,十一必然要轮流值班,家在本地的人都没出声,只有她很是郁闷。
电话挂断,她是彻底躺不住了,想家,还有想到萧尚麒,又想起隋明伟,许许多多乱糟糟的事情走马灯一样的在脑子里晃,让他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只能直着脖子坐到天亮,然后早早的洗漱,去了报社。
错开了正常上班的时间,她再没有在路上偶遇隋明伟,心里倒是轻快了不少,白天干活的时候,她也有意的找了别的摄影记者合作。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在眼里,这会都已经在报社传开了,中午不到,她采访回来,崔影就已经笑得一脸暧昧的过来试探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何笑然反问。
“装傻是不是?”崔影拉了把椅子挨着何笑然坐下,贴着她的耳朵说,“昨天晚上,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这脑子里一天都想些什么呢?”何笑然再想说不懂,也架不住崔影上上下下堪比x射线的眼神了,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她有jq,于是她有些烦躁的说,“他送我到楼下,然后我回家,我的室友可以做证,要我打电话给她吗,问问她,我几点到家的,回家的时候是几个人?”
“不能吧!”崔影果然愣了一下,半天才有些讪讪的说,“昨天看他,还以为至少他能表白一下呢。”
“表什么白,干活吧。”何笑然无心和她分辨这些,也知道有些事情说也说不清楚,只能以行动表示了,于是不等中午吃饭的时间到,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很自然,隋明伟中午来找她吃饭的时候,扑了个空。
如是者两三天,不仅隋明伟明白了何笑然在躲着他,整个报社认识两个人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不过青年男女,追追逐逐的过程中,有些小波折也是难免,倒有热心的人,想来说和了。
而这第一个来说和的人,就是何笑然部门的主任。
“小何,你来这几个月,觉得怎么样,生活上适应吗?”主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孩子上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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