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求夫人给咱们个机会补衣裳。”
阮玉娇握住她的手笑说:“奶奶你说的没错,我也不打算直接改。我想着明天分完家以后,我先搬到庄婆婆那边借住,然后就赶紧去镇上一趟,把这事儿跟乔掌柜说了。那位夫人在京城,我们肯定是见不了的,我问问乔掌柜怎么说,不行的话就再想法子,一定会没事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阮玉娇的头,“苦了你了,让你受委屈了。”
阮玉娇微微一笑,“也不全是委屈,刚刚我已经为自己报过仇了。春兰她心气儿高,还一直以为嫁了个好人家,即将脱离这个家了,结果突然知道自己是被卖的,指不定得多痛苦呢。她这会儿被捆起来丢进了仓房,真是一点温情都享受不到,我想她受的打击一点都不比我小。奶奶,我这么想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老太太牢牢地抱住她,斩钉截铁地说,“这些年我管过她太多次,可她每回都要耍心眼儿,次数多了我也烦了。如今她做出这种事来害你,丝毫不顾姐妹亲情,往后她就不是我孙女。你没错,她落到这般下场,有一半都是她自己作的。”
阮玉娇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看着天色不早,忙扶老太太躺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起身道:“奶奶快些睡吧,明天事儿还多着呢。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多想也没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往后我会好好孝顺您,一定让您过得高高兴兴的。”
“嗯,奶奶知道了。你也赶快回去睡吧,别多想,奶奶一直陪着你。”
老太太笑了笑,阮玉娇却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只希望天亮之后能够一切顺利吧。
等阮玉娇走了之后,老太太一个人在屋子里怔怔出神,一夜都没合眼,但她心里却不像阮玉娇想的那样痛苦。也许是这阵子和庄老太太聊得多了,越来越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该在多管孩子们的事了。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不聋不哑不做家翁,从前她总想管管他们,盼着他们好,可他们只有不耐烦而已,这么久了也没管出什么,反而还对她有不少不满。
既然如此,她何必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她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那两个小子倒是跟着他们奶奶逍遥自在的很。如今他们都大了,她也老了,难道还要她累死累活去管他们?她欠他们的?总之,事情到了这一步,做人就得看开点,不然别人不高兴,她自己也不高兴,何苦来哉呢?
老太太就这么想了一晚上,虽说还是上火,但她真的是想开了。而且她还为阮玉娇想了很多,从阮金多他们的态度来看,阮玉娇风光的时候,他们就要沾光,等阮玉娇落魄的时候,他们不落井下石都是轻的。除了小壮和小柱对阮玉娇一直真心,其他人,指不定要怎么扯阮玉娇的后腿。包括大柱、二柱都被陈氏教得心眼儿多了,根本靠不上。
这样的家人最好是断绝关系,互不往来,才能让他们没办法干涉阮玉娇的事。但分家就只是分开过日子,亲缘关系却还是割不断的,往后一旦阮玉娇解决了这个大危机,挣了更多的钱,那些人绝对还会厚着脸皮当没事发生过。万一她哪天两腿一伸管不了事儿了,阮玉娇还不被他们欺负死?
老太太看阮玉娇的样子似乎对这次的事也不算很担心,那应该就是十有八^九能够解决。这样的话,她还真得想法子让阮玉娇跟阮金多彻底断了。只要他们俩断了,别的什么人还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脸跟阮玉娇讨好处?老太太想到天亮才想到法子,不等别人起来,先一步出门去了庄婆婆那里。
庄婆婆年纪大了,觉少。阮老太太到的时候,她正起身想慢慢挪到桌边倒碗水喝,见到阮老太太顿时怔住,“妹子,你这是?”
阮老太太忙动手倒水,叮嘱道:“老姐姐你可别动,前三个月不能下地呢!你要喝水我给你倒,给。”
庄婆婆接过碗,往她身后看了看,疑惑道:“就你一个人来的?娇娇呢?”
阮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道:“昨晚上家里出了点事,我也不怕你笑话,娇娇那孩子拿回来的衣裳被春兰给剪破了,闹腾半宿才消停下来。那衣裳要赔二百两银子,大房、二房一听都急着跟娇娇撇清关系,把我给气得啊,心里直哆嗦!最后大家都同意分家,大房、二房各一家,我和娇娇单分出来,待会儿就要找里正主持了。”
庄婆婆想了想,皱眉说道:“二百两不是小数目,我走路不方便,你待会儿找里正的时候顺便请他帮忙把这房子卖了吧,能凑一点是一点。”
阮老太太一愣,忙道:“老姐姐别急,我不是来找你借钱的。娇娇昨晚上悄悄跟我说她能补好衣裳,我听她的意思确实是挺有把握,今儿个稍晚点就去镇上问问掌柜的成不成。我来这儿啊,就是因为她八成能补好衣裳,这次是有惊无险。可事后等大家伙儿知道了,那分家不就形同虚设了?大房、二房看到娇娇的本事哪能放过她?她给京城的贵人补衣裳做衣裳,一次挣得能抵旁人几年,我看他们留她在家挣一辈子钱都有可能!”
“是这么个理儿,可娇娇毕竟是你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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