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拉着我不松手,“就算不去看医生你也不能去找付郁,我不能让你跳这个火坑……”
“妈你这是在害我啊!”
“让你们在一起才是害了你,”老妈深以为然,“我是为你好,你现在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我极度郁闷,挣脱几下她就拉不住了,又叫那男人,“快来搭把手啊!”
“小颂,别闹脾气,听你妈话!”男人有些犹豫,但看我就要跑出去了,听从老妈的话他还是动手,二话不说就将我重新扛起放倒在床上。
一时间九岁那年印象深刻的两起“事件”的相似画面重叠在眼前闪过,男人的眼睛微微充血,看上去像困顿的野兽,随时有可能压下来。
“啊!!!你给我滚开!!!”我狠狠踹了那人一脚,迅速蜷成一团,趁老妈松劲跳下床就要跑,脚刚着地就听“啪!”一声脆响,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阵茫然之中。
我呆立在那里,耳朵里嗡嗡作响,看着老妈的嘴一张一合,声音飘渺而空洞:“你哥在外地上班,半年也不回一次家,我身边就是你了,你也要这么气我么?”
脑子除了嗡嗡声还有点眩晕,我无力走远,只有先坐下来,感受着屁股下面踏实的稳定感,摸过手边的被子就将自己包了进去。
眼不见心不烦。
“小颂?”老妈语气缓和了一些,软了两分,“你不要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现在你不觉得,以后就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
“你只是怕被别人戳脊梁骨说你有个异类孩子罢了。”我不悦。
背上不轻不重被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你根本就不懂!”我藏在被窝里,一阵胸闷:没有付郁的话……
生活的意义,早就回不到原点了啊。
心脏揪的好难受。
后来还是被带去看心理医生了。
鉴于一般医生都会一对一治疗方法,老妈很识趣的就退了出去在外等候。
心理医生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稳重青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有点文质彬彬的意思,他拿出笔纸,直入主题:“那我就开始了,昨天你妈已经将你的大致情况和我说了,我初步推断你对于异性的排斥主要原因来自于幼年时的一次不愉快的经历……”
“不愉快?”我冷声哼道,“这句概括还真是云淡风轻,不过也是,如果我在幼年时就死掉了,或者你这句不愉快的推论就不是和我说了。”
男人意识到是自己言辞不妥,歉意笑笑,“我只是不想太刻意让你觉得不舒服而再度勾起你的伤心事……”
“你们心理医生不都这么治疗么,先把伤痛翻个遍,再对症下药,”我不轻不重说道,“知道要来到这,我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一番话弄的医生有点尴尬,转移话题道,“我们先来放松一下心情,先听首歌吧……”
“不用了,我挺放松的,”我不买账,“我不知道我妈都怎么和你说的,我也不想知道,反正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听你说那些理所当然,就这样让我消停待会,到这次会诊结束吧。”
他有点讶异,继而为难,“我收费都是按小时,一般每次会诊是一到两个小时,而你什么都不愿说,我这收费就很……”
“花钱都买不来清静么,”我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会就和我妈说进展顺利,问题不大,我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开解,来你这也是不想她废话,你也不要废话了。”
“那个,我还想问一下,你排斥异性接触,那和同性间的接触怎么样?”他又问。
“我是同性恋。”我言简意赅。
他了然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
会诊结束的时候我二话没有就往外走,他开口叫住我,迟疑着开口,“关于出柜这件事,我劝你还是好好和你妈妈谈谈,给她时间慢慢消化,父母上岁数了,又是身份角度的不同,接受能力毕竟没有年轻人来得快。”
“我去年就出柜了。”我说。
他就噎在了那里,顿了顿我又补充一句,“放心,下次我不会来了。”
“怎么样?”出了门老妈就迎上来。
“问题不大,你请放心,只要经过一段时间慢慢调节,慢慢就好了……”医生男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大概还要多久?”老妈又问。
“这要根据每次治疗效果和心理阴影程度,还要潜伏期的长短……”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我已快步走出很远,听到老妈在后面叫我,我加快脚步,最后干脆跑起来,迅速逃离老妈的视线。
已经三天了,再不回去封竭会发疯吧。
想到他愠怒的眼神,我已经不寒而栗。
果然,再看到付郁时,她满面冰霜。
我走过去,被她盯得紧了,不自觉扯出一抹讪笑:“鱼儿,我回来了。”
她的语气同样冰冷,“还知道回来啊。”
这声调,这语气,虽然和封竭很像,但又哪里不一样,所以不是封竭吧?
付郁的话,之前都没见过她特别生气的时候。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一把扯过我,直接拽进了卧室。
“回答我一个问题。”进到卧室后她直接将我按在了床上,语气冰凉却不确定,“你会离开我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好多遍了。”我错愕。
“回答我。”她看着我,眼里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想说不会却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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