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太守海捕文书一下,刘关张因相貌特殊,无所遁形,只得夜行晓宿,尽量避开人流高峰,往人烟稀少的乡野逃。这一日逃到代州地面,路过一处村庄,一打听,庄上多数姓刘,刘备道:“二弟三弟,大哥让你们跟着受累了,对不住,这个庄子姓刘,我们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
关羽张飞道:“大哥你说什么话,当初我们是盟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三人叩开一处庄门,门房出来,刘备道:“在下中山靖王之后,路过贵地,讨口水喝,不知方便不方便?”
一会主人出来,是一个三十多岁光景的瘦长汉子。拱手作揖道:“敢问哪位是皇亲?在下刘恢,东海恭王之后。”
刘备连忙上前还礼:“在下刘备,因得罪宦官,流落至此,望兄长收留。”刘恢领着刘关张进入内堂,刘备就将如何涿郡骑兵,如何平复叛乱,如何开罪督邮细细说了一遍。末了,对刘恢道:“如今皇室衰微,我刘氏宗亲俱被排挤,万望兄长周全,如果实在不便,我兄弟三人立刻就走,绝不连累兄长。”
刘恢道:“你我皆汉室血脉,怎可让你流浪天涯,此处民风淳朴,又不属定州地面,料想不会有事,你就安心住下来,等有机会我让你去投奔我大哥刘虞。”
却说督邮回到洛阳,向十常侍诉说了在定州的种种,张让道:“这帮悍将自恃有几分军功就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既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让向皇帝进言:“皇甫嵩、朱儁等自恃破黄巾有功,到处吹嘘如不是他们力挽狂澜,必然帝权更替,天下易主。并怨恨陛下封赏太少。”
刘宏一向信奉张让,怒道:“皇甫嵩、朱儁欺我太甚,既如此,那就罢了他们的官。”张让道:“那陛下看谁来做这车骑将军合适?”
“这事你定了就是,只要他对我忠心。”
“那就让赵忠领了这差事吧,他勇武又有谋略,干这正合适,而且绝对忠心耿耿。”
刘宏道:“你办事我放心,不用事事向我禀报。”公元185年三月,在张让等宦官的怂恿下,刘宏陆续撤销了皇甫嵩、朱儁等人的职位,封赵忠等宦官为车骑将军,又把张让等十三人皆封为列侯。朝政在“十常侍”的把控下每况愈下,朝中再没有人敢发声。
群雄见皇甫嵩、朱儁等战将皆被罢免,而用弱不禁风的宦官为将,再无恃惮,纷纷再次揭竿起义,会稽、陈仓、长沙、渔阳东西南北四面战火骤起,告急文书如雪片飞报洛阳。十常侍怕刘宏怪罪,再不信任他们,一丁点都不让皇帝知道。
一天,刘宏像往常一样和张让等人在后花园饮酒作乐,谏议大夫刘陶冲破重重阻拦,来到帝前。大哭道:“陛下啊,天下即将不是你的了,你还有心情在此饮酒作乐。”
张让道:“刘大人,你不要危言耸听,如今宇内澄清,四海升平,你怎么可以如此胡言乱语呢。”
刘陶咬牙切齿道:“你个阉狗,你们卖官害民,欺瞒皇上,陷害忠良,以致朝中正直之士远走他乡,如今四方盗贼并起,侵州掠县,你等却在此给皇上唱太平歌。”
张让等十常侍连忙跪地痛哭:“陛下为我等做主啊,自从跟随陛下以来,常有大臣为难我等,先有蔡邕,后有张钧,如今刘谏议又如此,请陛下恩准我等告老还乡。”
刘宏道:“阿父你这是作甚,我是相信你的。”转头对刘陶怒道:“谁没有几个亲近之人,作为臣子,你等不为我分忧,总是给我出难题,难道非要把我搞成孤家寡人你们才甘心吗?”
刘陶道:“陛下,臣作为言官,应当在陛下犯错之时规劝陛下,陛下今日若不听我劝,大汉江山就此断送了,后世是要唾骂的。陛下,臣恳请立斩十常侍,还我大汉以清净。如若不以老臣之言,老臣只好跪死在这里。”
刘宏震怒:“好啊,以死相逼是吧,我成全你,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武士像拎小鸡似的将刘陶拖了出去,刘陶大呼:“陛下,臣死不足惜!可怜我大汉四百年江山就此断送了啊。”
正要行刑,司徒陈耽到,对武士道:“且慢动手,待我呈禀圣上去。”陈耽入得内来,问道:“陛下,刘谏议何罪?陛下为何要杀他?”
刘宏道:“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皇帝,竟然以死来威胁我。阿父张让对朕忠心耿耿,你们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他?”
陈耽大声道:“陛下,十常侍犯了什么罪,你问问天下百姓,人人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你却待他们如父母,陛下,你该醒醒了。封谞勾结黄巾,欲为内乱;十常侍卖官鬻爵,诛杀异己,罢免功臣,我大汉江山已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
刘宏道:“你也要为难朕是吧?封谞作乱,当时已经搞清楚了不关他的事,十常侍一直对朕忠心不二,大乱之时还以家财作军资。你们一天就晓得说三道四,倒是谁这般待朕?”
陈耽以头叩地,咂咂有声。刘宏大怒:“你这是在逼我,好得很,都不怕死,那我全都成全你们,给我赶出去,再有来者,一并收监。”
当天夜里,十常侍以黄巾余孽的罪名将刘陶、陈耽鸩杀狱中。第二日,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讨伐长沙区星,又封刘虞为幽州牧,领兵前往渔阳征讨张举、张纯。不到两月,孙坚报捷,江夏平叛,帝封孙坚为乌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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