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回到府邸,不停地在屋里往来踱步,他恨这时光为什么不过得快一点,最好马上就天亮。但就像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一样,吕布在屋里都转了三百六圈了,更声才打第三更。
就在吕布快要把地板踩穿的时候,雄鸡终于报晓了,天亮了!
吕布也顾不得梳洗吃早饭,随便把脸抹了抹,骑上赤兔马就往相府去了。敲开相府大门,门房睡眼惺忪地向吕布问安:“温侯,今天咋这么早?”
吕布也不答话,径直往里走,门房一把拉住他:“温侯,你这是做什么,相爷还没起来呢。您先做做,小的去给您泡茶。”
吕布淡而无味地喝了三通茶,膀胱都快胀破了,董卓还没起床。上完茅房回来,吕布问扫地的丫头:“我义父呢?咋这大上午了还没起来?”
门房小声道:“昨夜太师带回来一个美人,晚上就住在了一起,两人一直玩到半夜才睡,今天只怕到中午都起不来了啰。”言语中有玩笑,更多的却是艳羡。
这话听在吕布耳中,犹如一把刮骨尖刀狠狠地剜他心头的肉,他借故喝了茶尿多遁入茅房,却偷偷地从另一侧潜入了内庭。
才到窗下,听见董卓在里边道:“美人,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昨天晚上我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吕布听后大怒,悄悄用手指沾了唾液将窗户纸捅了个洞,张眼看时,貂蝉正坐在床边梳头,董卓肥大的身形还瘫卧在床上。一切都证实了,王允并没有骗他,这晴天霹雳直击得吕布眼冒金星,七窍冒烟。
貂蝉在镜中看见窗外有一个头戴束发冠的人在窥视屋内,料想除了吕布应该没有谁这么大胆,拿起手边的香帕作拭泪状,又回头对床上的董卓道:“相爷昨晚为什么不等温侯来,说不定他知道此事之后会怎么想呢?”
董卓道:“吕布是我儿,他不会有意见的。”
这本是极简单的一场对话,说的人是一个意思,听的人却是两种想法。吕布站在窗外,目眦尽裂,董卓老贼,你夺我爱妾,怎知我没有意见?愤怒中方天画戟捣碎了一个花盆。
董卓听到响声,大声喝道:“屋外是谁?”
貂蝉打开房门走出来,看见吕布愤怒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挥手示意他快走,回头对董卓道:“没有人,是风把花盆吹掉了。”
吕布心有不甘,要上前来拉貂蝉,貂蝉以指立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慌忙关上门退进了屋内。吕布呆立片刻,怕董卓起来不好看,只好怏怏地走了。
又在前厅等了多时,董卓才慢腾腾地打着哈欠出来了。看见吕布满脸憔悴,关切地问:“奉先,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很疲惫。”
吕布在心里骂道:“马拉个币,抢了老子婆娘,还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他.妈虚伪。”口里答道:“没什么,昨晚去抓了个贼,睡得比较晚。”
董卓又问了些抓贼的细节,吕布都一一机智地应答了。董卓道:“没事就好,马上就中午了,就在这里吃饭吧。”往常吕布一般不在董卓府上吃饭的,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可是伊人在此,他有千般不舍万般不忍,马上爽快地答应了。
董府的饭菜一向很丰盛,吕布举着一双筷子却根本没有夹任何菜,间或趁董卓不注意偷瞄一眼貂蝉。越看内心越不是滋味,潺潺地流下了眼泪。
董卓本来一直在劝吕布吃菜,突然发现他眼神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这厮尽然在窥视貂蝉。
老子好意留你吃饭,你竟然打我女人的主意,这混蛋玩意!
“奉先吃饱了吗?吃饱了就去巡下街,最近长安治安不是太好。”董卓下了逐客令。
吕布还沉浸在失去貂蝉的痛苦中不能自拔,闻言一惊,忙道:“治安挺好的,不用巡查。”
“你不是说昨晚你还在抓贼吗?快去!”董卓有点生气了。
吕布站起身来,飞快地看了一眼貂蝉,有些悲愤地走了。
吃完饭,董卓缠着貂蝉又要来。貂蝉嗔道:“相爷,您就算不爱惜妾身,您也该爱惜自己吧。”
董卓道:“爱上你就像飞蛾扑火,明知是死也绝不回头。貂蝉啊,我沉沦了。”
貂蝉轻笑道:“相爷真是好文采,您放心,我会永远陪着您的,您把身子养好,以后时间多的是。”随即话锋一转“只是您这个义子,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糊涂事来。”
“他敢!我可以马上让他一文不名。”
“相爷言重了,以后咱不见他就是,不要因为贱妾就让您废了一员大将,以后世人该说我红颜祸水了。”
“你说的是,以后他来了再不留他吃饭,不给他任何机会。”
董卓自从收纳了貂蝉后,夜夜笙歌,一整个月没有上朝,渐渐地身体就吃不消了。之前他虽然也搜罗了几千女子供以淫乐,但好些他连看也没有看,偶尔招幸一二,完事之后弃若敝帚,从来没有像对貂蝉这样痴迷。
吕布自从上次被董卓赶出来之后,再也没有得到召见,他想见貂蝉,却只能围着相府打转,心中如万千蚁咬般难受。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尽管吕布见不着貂蝉,可那颗为她魂牵梦萦的心依然炽烈,而且越燃越旺。
吕布去找王允,求他给想办法。王允道:“我能想出什么办法?如今整个长安城都是他董卓的,他要谁生就生,要谁死谁就得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吕布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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