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想要托住,却落了空。不留痕迹的收回手,敛下神色站在一侧。
“殿下走时叮嘱楚绍不要离开皇上半步,楚绍不敢有丝毫倦怠,前几日皇上用着膳食,突然就昏倒在地”说着,她红了眼眶,肯定道“可是,那膳食我分明试过”
楚卿离颤抖着,隐忍道“御医怎么说”
楚绍擦了把眼泪,一字一句重复着御医的话“说好像是中了一种致人昏迷的毒,虽不致命,可若是时间拖得长了,皇上年幼,难免...醒不来”
楚卿离紧绷着身子,即便极力保持着镇定,可面色却如雪苍白“兰循竟如此卑劣,本宫曾想他既受父皇赏识,定然君子,如今真是本宫瞎了眼”说罢,她扬手一挥,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冷冽的弧度“召集军士,本宫要与兰循决一死战”
云济舟闻言,大惊失色,忙道“殿下切不可为此乱了心神,正中了兰循之计啊”
“他触了本宫逆鳞”楚卿离紧盯着他,眸里酿着晦暗的光“眼下就是时机”
十三看着楚卿离消失,一人站着许久,她似乎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抿了抿唇,看着四处匆忙的步调,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紧了紧垂下的手,转身离开。
在次站在这里,十三面上带了些微妙的情绪,缓缓步入山洞,洞里依旧冷清,曾经她们缠绵的石台簇在那里,一切都没有变动。
立在石台一侧,十三低头看着,伸手触上那冷硬的石头,来回摩擦着,面容不禁柔和许多。石台上那原本鲜红的血迹,随着时间也变成褐色的一小块。
收回手,对着空气轻呼道“阿九,我想见你”
都说闻香识人,言柳身上的萦香草或许就是最好可以代表她的味道了,在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衬她。她站在十三背后,见着她的举动,原本戚哀悲切的面容似乎也变得麻木,又有多少的不甘无计可施。
两人鲜少这般沉默,十三敛目转身看向她,记忆里,她一向注重自己的容貌,总是玫红色艳丽的衣袍加注在她身上像是为花朵披了一层及其绚烂的色彩,美艳不可方物。如今却显得有些邋遢,那美丽的颜色也失了她的作用变得黯淡起来。
“阿九”
言柳突然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再也压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十三,你可知道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你,也好过现在这般心痛”
十三心里一阵阵发紧,安慰的话似乎此刻也只能是残忍的揭开那血淋淋的伤口“阿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就当是我求你”
言柳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竟然求我吗”
十三点头,眼里多了些期盼“我现在无暇□□,希望阿九可以进宫一趟,帮我个忙”
言柳嗤笑一声,她虽没有近身接近十三,可杀手该有的觉悟还在,自然知晓她求的又是何事,只是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十三竟会为了楚卿离求她,想到此,心中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的发泄出来“十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十三看着她,十分郑重道“阿九是我唯一的家人”
“家人?”言柳心中剧痛反倒大笑出声“好一个家人,那楚卿离呢,她又是什么”
十三敛下神色,似乎有些犹疑,一时间没有开口,沉默的瞬间叫言柳心中化为灰烬的希冀重新复燃。
十三真的是经过细细思量的,她总觉得这个回答不能太过随意,又不能太过浮夸,可思来想去,只是得出一句“她若是死了,我定也不独活”
或许是自作自受吧,明知那些可悲的希望只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一场让人迷恋的梦,又何苦去渴求,最终的结果只会让自己的心在死一次。言柳脸色变得苍白,知觉似乎也已经麻木,喃喃道“我明白了”说着,她木然的转身。
十三担忧的望着她,语气急切“阿九”
“放心,我会去的”
第20章第二十章
如果说所有濒临征战都需要一个值得爆发的引导索或是合适的契机,那么,楚阳昏迷就是此刻燃起楚卿离心中那最最不能触碰的□□。
兰循有将近二十万大军,而她不过将将十三万,她不能把所有的赌注全部投在此战,京里还有她重视的人,倘若用兵如神,那么七万之差何在话下。可眼下的对手与她难分高下,胜局也唯有天意了。
两方对于此战都已恭候许久,之前的拖延战术已经把人好战的因子完全激发,此刻放在战场上就像是把约束许久的猛兽放出,嗜血凶残。
一场仗打的酐畅淋漓,结果不过两败俱伤。
战斗无休止,兰循存心想要击垮他们,车轮战术不绝,接连三日。楚卿离心里焦躁,京里的消息送来说楚阳的病情并没有恶化,依旧昏迷,她忍着不回去,不过是心里清楚,若想要解药,只有打败兰循,此刻万万不能乱的就是自己的阵脚,心里的方寸。
先前的对阵,她隐约摸到些兰循出兵的规律,既不能以一当十,就只能出奇制胜。
“殿下,兰循已经派兵接连袭击了三日,我军怕是快抵不住了”荆卯急匆匆的赶快营帐,面上难掩疲惫,黑色的盔甲上依稀流淌着看不分明的液体,斑驳不堪。
楚卿离沉下眼色,问道“我军还有多少兵马?”
云济舟在旁盘算下,皱起眉“殿下,除却伤残,只剩下一半”
楚卿离沉默,道“兰循还有多少”
“我之两倍”
“粮草还有多少”
“只余七日之餐”
楚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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