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等明年殿试后我再考虑考虑吧。”
他目光落在夏馥安脸上,其实安安表妹姿容也不差,生得花容月貌,身材纤细,颇有弱柳之风,她也精通诗词书画,为人温柔贤婉,按理说当是他喜欢的类型才是,但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或者说是她身上多了某种他不喜欢的东西,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日子来的亲近,他也不是没考虑过她,只是以她的身份地位,他可以纳她做宠妾,做妻子却是不可能的。
秋正南忽然明白了一些,她的身上像是带着一点野心,像是他母亲冯氏身上的那种野心,她不会甘心为妾,不作妾的原因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自有她的风骨,实际又像是她的不甘。
“表哥尚未弱冠,成亲自是不急。”夏馥安说着,声音又轻了下来,“只是安安……以后怕不能经常和表哥往来的,我们……总要避避嫌的。”
秋正南听得出她这话中有话,便问道:“怎么了?有人说我们?”他们虽常有书信往来,但都是私下往来,偶尔相聚过几次,都是在他护国公府讨论书画,当不会有人闲言才是。
夏馥安低垂着眼眸,“伯母最近也在准备给我相看了。”
秋正南面色略有一滞,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了一句,“这样啊……”除此之外就没说什么了,书房内陷入了沉默中。
夏馥安抬起头来,冲他浅浅一笑,清澈的杏眼似有些莹润,“表哥,时辰不早了,安安就先告退了,免得外祖母他们担心。”
秋正南有些后知后觉,他唇张了张,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无言地点了点头。
在护国公府用过午膳后,夏馥安以要回去照顾史氏为由,先行离开了。
夏馥安回到夏府流音院后,去看望了躺在床上的史氏。史氏这个月来,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有十一个时辰都是在床上躺着的,下不来床,更别说走路了,偶尔有婆子抱她起来在窗台前坐上一坐,如今天气渐凉,都不出屋子了。
夏馥安离得有些远,略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同照顾她的丫环婆子嘱咐道:“仔细照顾好了,别生褥疮。”照顾史氏的这几个婆子丫环,都是她从江南带来的心腹。
婆子忙道:“小姐请放心。”她们经常帮史氏按摩,如厕后还会仔细用香胰子擦洗,沐浴后还会给她全身涂美容膏,每日早晚梳头通发,这些日子来,明眼人看起来都知道史氏被照顾得极好。
夏馥安点了点头。
史氏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她们的声音,有些虚弱地出声道:“安安……”
夏馥安听到后,朝她看了过去。
“安安,过来。”史氏艰难抬起无力的手,朝她招了招。
“有什么事?”夏馥安一脸冷漠道,与平日在外人前对史氏的贴心照顾浑然不同。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史氏喘息道。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夏馥安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虽然史氏身上没有散发出什么异味,而且床间都是很好闻的花香味,可是她就是半点都不想过去,不想靠近她,她觉得她很恶心,她看到她就想吐。
“是……关于你爹的。”史氏缓缓开口,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可夏馥安却听清了,面色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命所有丫环婆子退下。
门关上后,夏馥安才走了过去,立在史氏床前,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坐下来,”史氏缓缓拍了拍床边,“娘跟你说。”
夏馥安隐忍着心中的作呕,坐在了床沿上,侧对着她。
“安安,你那两个婆子,娘不喜欢,你帮我换了吧。”史氏开口,却是说的这个。
夏馥安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史氏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些红,哽咽道:“她们不好,总是弄疼我,娘好疼。”她几次想和女儿说,可是那两个婆子看着她的眼神都很凶,带着警告,她不敢说。
夏馥安冷淡地“哦”了一声,视若罔闻。
“娘求你了,”史氏哀求道,“帮我换个夏府的婆子……”
夏馥安打断了她的话,“你刚刚不是说想和我说……我爹的事吗?”
“是,可是……”
“你说了,我就给你换,换几个人好好照顾你。”
“我,我……”史氏支支吾吾,又说不出来了。
夏馥安的脸缓缓转了过来,有些阴森道:“你知道,当年绑我的那个绑匪,他和我说了什么吗?”
史氏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她,脸色惨白得吓人。
夏馥安缓缓低下头来,盯着史氏深陷的眼,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他说,他是我爹……”
夏馥安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让她作呕的绑匪的话,他说——你爹根本就不能生,你娘跟了他那么久都生不出来,跟了我一回才有了你,我才是你亲爹,不信你去问你娘!
史氏的唇翕动得厉害,或者说是颤抖得厉害,她全身都在颤抖,从指尖到毛发,从身躯到五脏,无一不在颤抖,像是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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