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附近辟一间小院住。夏馥安的流响院就是流音院的偏院,两个院子中间只隔着一道围墙,角落里还开了个小门,往来很是方便。
夏疏桐到了流音院之后,陪史氏在前厅里用了些糕点,用过糕点后,史氏随口问道:“怎么最近老是想吃外面的东西?”
夏疏桐笑道:“府里的吃腻了,桐桐觉得外面的好吃呢。”她这阵子总使唤木棉出去,每次都是找的替她买吃食的借口,后来连翘看着眼红也想出府,她便意思下让连翘出去了几次,不过连翘出去就是单纯地买东西了。这样买来买去,确实有些频繁了。
史氏柔声道:“我看你最近这个月开销倒有些大了。”她说着,让如雪拿了一个小账本来,这个账本是记的夏疏桐平日的开销。
夏疏桐低低“哦”了一声,有些心虚,原来是查账了。
她们孤女寡母的,府里不曾亏待过她们,小至每天每月的吃食,大至每季每年的衣物,都有足够的用度送到她们院子来。史氏每个月有月例二十两,夏疏桐今年有了自己的院子后也开始发放月例了,有五两,不过她年纪小,开支也小,一般也就买点零嘴儿和玩具罢了,往常都是绰绰有余的,但这个月,她却用过了。
史氏翻看着账本,夏疏桐月例是今年一月开始发放的,前几个月每月只用了不到一两,可上个月竟将五两的月例全花完了,还动用了之前攒下的月例。就端午走丢那日,说是荷包丢了,里面二两多的银子就这么没了;还有二十九那日,居然也花了二两多,一两在酒楼里吃食,一两多则买了一堆灯笼、纸鸢、藤球等杂物,回来一直堆着,也没见她玩过。
史氏是商家出生,一看便觉得这一两多的玩具开销有些对不上,她怕夏疏桐身边的丫环婆子看她年纪小,手脚不干净。前面的那些,她就不计较了,史氏合上了账本,对夏疏桐的两个丫环道:“以后小姐的开销都记仔细了,买了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在哪间铺子买的,份量价格都记好了,每日核查一遍。若月底时这账本对不上,我便找你们两个算账。”
木棉连翘二人连忙福身答应,“奴婢知道了。”
夏疏桐没有说话,她现在年纪小,只会花,哪里会算账,史氏真问起来,她囫囵几句便能应付过去。而且,以后随史氏查吧,她再也不缺银子啦,这几日有空她就去搬点银子出来!
想到这,夏疏桐忽然想起了欠秋一诺的五百两。午膳的时候,她听夏馥安说秋正南会过来,那秋一诺会跟着过来吗?
秋正南来的话,除了前厅,一般也就到花园里游玩一下,夏疏桐想去花园里打探一下情况,很快屁股就坐不住了。
史氏这会儿有上个月的账本要查,见她心不在焉,便让她出去玩了。前几日她小日子不舒服,铺子里的那些账本也是拖到这两日才开始核算。
夏疏桐得了她的允,蹦蹦跳跳地走了。
夏疏桐很快就去了后花园,寻思着能不能碰到秋一诺。至于那个秋正南,哼,他现在不过一个小屁孩,她怕他作甚!
这个时辰阳光不是很烈了,不过木棉怕她晒到,仍是给她打着伞。
走在小路上,远远地就看到了荷塘边的八角重檐石亭内聚了不少人,因着是夏季,亭子左右两边垂挂着薄纱遮阳,夏疏桐走来的方向正好是侧面,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人。
夏疏桐对身边的丫环问道:“谁在那儿呀?”
连翘探头看了看,道:“下午的时候少护国公过来了,这会儿应该是大夫人跟大小姐在亭子里招待他呢。”
夏疏桐“哦”了一声,又道:“你去问下都有谁在呢?瞧瞧梅大小姐在不在?”梅大小姐梅清怡是秋正南的表妹,今年不过八岁,她是秋正南的小姨母冯咏香和右相嫡长子梅征德的长女,只是冯咏香在梅清怡三岁那年就病逝了,梅征德也于两年前续弦,秋正南的母亲冯氏心疼这个外甥女,怕她在相府遭继母欺负,便经常带她出来玩。一来二去,梅清怡跟她们夏府几个小姑娘也相熟了起来。
梅清怡的性子有些静,小时候和夏疏桐挺合得来的,不过长大后就有些变了,夏疏桐这世无心亲近她,可是这会儿总不能直接让连翘去看下秋一诺在不在吧,便只能拿她当借口了。
连翘很快就回来了,禀道:“小姐,梅大小姐在呢!”
“哦,我看亭里好像有好多人,都有谁在呢?”夏疏桐随口问道。
“大老爷跟大夫人、还有大小姐,还有护国公、护国公夫人、少护国公跟秋二少爷,通通都在呢!”连翘口齿伶俐道。
“这么多人啊。”夏疏桐面上有些迟疑,秋一诺在是在,可是还有那么多人,只怕寻不到机会和他单独说话。不过,她爹娘跟舅舅都在,夏疏桐私心里是想过去见见他们的,只是按照以往她的性子,躲都来不及,哪里会上前去凑这些热闹。
重生后,她是想让自己的性子变得活泼开朗些,可若一下子转变过大,只怕会引起人怀疑。
正迟疑着,便见长房的一个粗使婆子走了过来,对夏疏桐行了一礼后道:“二小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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