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去完恭房回来的木棉却忽然凑了过来,悄声在她耳旁道:“小姐,秋二少爷说在后殿假山那儿等你。”
夏疏桐眼前一亮,忙对刚放下茶杯准备起身的史氏道:“娘,桐桐要出小恭。”
史氏点了点头,“去吧。”
夏疏桐乖巧下了椅子,带着木棉去了。
到了后殿假山后,果见秋一诺候在那儿,少年身姿挺拔如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只在腰间系了一块白玉佩,淡了身上的肃气,添了几分雅意。
夏疏桐见了他粲然一笑,忙将怀中叠得整整齐齐的五张百两银票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他,道:“一诺哥哥,谢谢你,我还给你了啊。”声音脆脆的,听起来好不甜美。
秋一诺淡笑接过,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银子可还够花?”
“够的够的!”夏疏桐连忙笑应,心道:钱债容易还,情债可难还。这钱是还了,可欠下了他一份大大的人情呢。
“不够可以找我。”秋一诺道。
“嗯嗯!”夏疏桐连忙点头,又认认真真地同他道了一回谢。
秋一诺微微颔首。
二人停顿了片刻,夏疏桐道:“一诺哥哥,你看我银子也还你了,那这事你以后不会告诉旁人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会,我会保密。”秋一诺道,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这小丫头生怕他说出去,可是再三叮嘱了他多回。
“那……我们拉勾?”夏疏桐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谁要是说出去,谁就是小狗啊!”
秋一诺忍不住唇角一抽,这丫头,意思就是如果以后他说了出去,那他就是小狗了。他心中腹诽小丫头变狡猾了许多,面上却是不显,一本正经地点头答应了,还伸出尾指来。
“好咧!”夏疏桐得了他的配合,很是欢喜,小巧的尾指勾住他修长的手指,大拇指反过来同他拇指重重印了一印,脆生生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说了谁就是小狗啊!”她再三强调。
秋一诺眼里的笑意荡漾了开来。
拉过勾后,夏疏桐小手抓着裙子,“那……”还完钱直接就走,这样好像有些不好,她便客气了一句,“一诺哥哥,你一个人来的吗?”说的不过是寒暄话,想也不可能,他应该是同护国公府里的长辈们一起来的吧。
可是秋一诺却回了一个字,“是。”
夏疏桐微讶,随之“哦”了一声,十岁的少年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了,她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你来做什么呀?也来上香吗?”
“不是,我来拜访一位大师。”秋一诺简洁道。
“哦。”夏疏桐点了点头,没想到秋一诺对佛法也有兴趣,不过这会儿也同他寒暄得差不多了,她也该回去了。
夏疏桐正想辞别,忽而听得秋一诺主动开口道:“这位大师之前是寺里的和尚,曾在白马寺剃度,只是后来行为离经叛道,不仅蓄发,也食酒肉,在方丈要将赶他出寺的时候,他又去了云海四海,听说前不久回来了。”
“哦哦,那这位大师倒挺特别的。”夏疏桐笑笑,心想原来小时候的秋一诺也是个挺爱说话的人呀,没有长大后那么话少嘛。
“这位大师有个绝活,你知不知道?”秋一诺又问。
“什么绝活呀?”夏疏桐想,这秋一诺话还挺多,她要回去了呢。
秋一诺缓缓道:“他画画一绝,人称画骨大师。”
其实画骨这人,如今已是非僧非道,只是他一直着僧袍,也以僧人自称,世人便当他是和尚了,后面不知是因其画技了得还是因其行为放荡不羁,反倒被人尊称为大师。
夏疏桐听到这个名号,眉毛忽然难以控制地一跳——画骨大师?竟是画骨大师!
秋一诺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继续道:“凡是三到十岁的幼童,只要经他的手一摸面骨,他便能知晓他们长大后成人的模样并将其绘出,只要幼童在这期间生活环境不经历异常变故,那他绘出来的肖像便能八-九不离十。”
随着他的解析,夏疏桐的心止不住“呯呯”地跳了起来,有着一种难言的狂喜,她当然知道!
前世的时候,画骨大师曾经给今年不过六岁的大公主和四岁的二公主画过画像,大公主为皇后所出,生得粉雕玉琢,极讨人喜欢,可是画骨大师画出来的大公主成年后的模样却容貌平平,五官容貌没有结合到皇后与圣上的半点优点;后来,画骨大师又给当时模样有些小丑的二公主画像,不过这一画,却是副了两幅。
第一幅,画中人出挑的只有一双眉眼,其嘴唇前凸,鼻孔有些朝天,面颊也一边大一边小,整体模样看起来极不顺眼;而第二幅,同样的眉眼,脸的下半部却是精致了许多,下巴和颧骨的线条极为柔和,鼻子小巧、樱唇微嘟,欲语还休,同样的眉眼在唇鼻的映照下多出了几分望穿秋水的韵味,是实打实的美人,模样比起二公主的母妃容德妃还要胜出几分。
原来,画骨大师看到二公主几根手指指背上结着茧,知二公主有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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