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桐也劝道:“好嘛,娘,桐桐想和大姐姐一起吃饭!”
史氏看了一眼夏疏桐,又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夏馥安,终是浅笑着答应了。
护国公府,早已散值归来的夏知秋听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谢管事的禀报,怒不可遏。
谢管事屏住呼吸,恭敬立在一旁。
他与龙嬷嬷当年也曾共事,还记得他初入夏府的时候年纪尚幼,龙嬷嬷还曾照顾过他。谁曾想记忆中那个善良的龙嬷嬷竟然会在回来的途中服毒自尽,就连跟他同行的陈护卫也没想过,龙嬷嬷一介老妇,竟会在身上藏了剧毒,而在此之前,她却没半点异样。
龙嬷嬷毒发时老泪纵横,连连道对不起大夫人跟小姐。他们一再追问,龙嬷嬷只道此事是她一人所为,不关任何人的事。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身在夏府,看到大爷前程似锦,又羡慕大夫人有个财权雄厚的娘家,她心疼英年早逝的二爷,为了让二爷的遗腹女能过上长房那令人羡煞的好日子,一时间鬼迷心窍才这么做了。可是换完孩子后,她就后悔了,这些年来夜夜不得安宁,如今东窗事发,也算解脱,愿意以死谢罪,只希望长房好厚待大小姐,因为大小姐是无辜的,不当为他们大人的错承担责任。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龙嬷嬷说的这个缘由,表面上看起来合乎情理,但深究之下又有些说不通。谢管事觉得,龙嬷嬷不至于这么做,毕竟龙嬷嬷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应该深知夏府治家清明,长房不可能做出亏待寡妇跟遗腹女之事,就算二房是庶出且无男丁,可又能比长房差到哪儿去?龙嬷嬷这么做,不值得。
就在众人揣摩着龙嬷嬷的遗言时,秋一诺忽然开口问道:“谢管事方才是说,龙嬷嬷说的是‘我们大人的错’?”
谢管事仔细一想,点了点头,“是,是说的‘我们’。”
夏知秋与秋君霖对视一眼,秋君霖道:“有同谋。”
夏知秋点了点头,问谢管事和陈护卫道:“你们二人当时在场,可发现龙嬷嬷说这些话时有什么异常之处?”
谢管事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小的只觉得龙嬷嬷是真的懊悔莫及,至于其它,小人不能看出。”
陈护卫道:“小的倒觉得,当年之事有些蹊跷,龙嬷嬷像是在维护什么人。”
秋君霖问道:“你们二人在这期间可有泄露出什么信息,让龙嬷嬷觉察到了你们此行目的?”
陈护卫和谢管事二人仔细回忆了一番,皆是摇头。
谢管事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提到两位小姐的事,龙嬷嬷倒是有问二小姐如今在府上过得如何了,我皆如实作答。”会问这个,想来是对二小姐心中有愧。
陈护卫道:“龙嬷嬷也有问我当年山贼一事,我也按先前的案录说了,并无可疑之处。”
秋君霖沉吟片刻,“如果你们二人皆没透露,那龙嬷嬷为什么会怀疑你们此行的目的?并且会第一时间认定你们去找她就是为了当年之事?”
众人沉默,皆想不出缘由。
就在这时,秋一诺又道:“会不会是,当年山贼一事另有隐情?龙嬷嬷知道山贼的事不可能会有官兵再查,而你们此时去了,她便猜出是另有缘由?”秋一诺看着陈护卫道,“你的借口是已经捉拿到当年的山贼,那倘若她知道你们不可能会捉拿到当年的山贼呢?”
秋君霖拧眉,“你的意思是……山贼或许就是她认识的人?”
秋一诺顿了顿,道:“不一定,或者说,那山贼已经不可能会被人抓到了。”
“不可能会被人抓到?”夏知秋不解问道。
“比如,已经死了。”秋一诺说完这话,又摇了摇头,“我不过胡思乱想的罢了。”
夏知秋沉默不语,只觉得事情变得极其复杂了起来,竟还牵扯出当年二弟一案。
最后,众人商议过后,决定针对龙嬷嬷生前认识的人展开调查,这回查的不止是当年换子一事了,还包括之前的夏知冬一案。
夏和秋回到夏府的时候,秋氏她们已经用完晚膳,几个妇人正在前厅里商讨着刺绣之事。
见他回来,秋氏连忙起身,貌似相迎,实则背对着史氏迫不及待地用眼神去询问他,夫妻恩爱多年,夏知秋一眼便看懂了她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表示,像是没看见似的,越过她如寻常般向嫂子冯氏拱手行了一礼。
冯氏回之一礼,史氏早已起身,同夏知秋福了福身,“大伯。”
夏知秋颔首,简单寒暄了一句,“你也在啊。”又转身问秋氏,“安安呢?”
秋氏悄悄瞪了他一眼,她心急如焚,他却这般气定神闲,可是这会儿当着嫂子跟史氏的面,她只能如常道:“安安跟桐桐去花园里玩了。”
夏日天黑得晚,这会儿外面还亮堂着,便让她们姐妹俩玩多一会儿。
史氏见夏知秋已经回来,道:“大伯当值辛苦,既然回来了,妾身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福身告退。
夏知秋道:“且慢,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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