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闻言坐在对面的书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带沫子的茶水喝了一口。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了,坐在离雅间最近的这两位书生抬头一看,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位身长玉立衣着华贵的公子,一时间两人看愣了神,阳关城地处离国西北,出了阳关城再走个百八十里就要出了离国的边境,这二人自幼生活在这里,从未见过如此贵客。
“敢问二位,这阳关城出什么大事了?”
闻言,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内心相同的答案。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其中一人斟酌了片刻拱手对这贵公子说道:“这位兄台你有所不知,这阳关城内倒是还算太平,是边境那边出事了……”
“哦?不知可否详细说说?”
“李沐将军大挂免战牌,避战不出,现在阳关城里有钱的乡绅都找借口避难去了……”
“岂有此理!”这华服公子还未等二人说完便怒不可遏的拂袖而去,留下二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华服公子转身折回,怒气冲冲大步走到雅间门前时却突然放缓了动作。
只见华服公子站在雅间门前深吸两口气还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然后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雅间的门。
“进来吧。”得到雅间内里之人的应允,这华服公子才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正主”离开,其中一位书生复又坐下,却见自己的朋友竟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道:“你干嘛呢?坐啊,傻了?”
那人听后只是任自己的同伴扯着自己的袖子,摇摇晃晃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雅间的门,似乎一刻都舍不得挪开。
“唉,怎么了你?中邪啦?”
最终这名陷入呆滞的书生终于回过了神,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同伴嘴唇翕动,脸憋得通红,似乎在竭尽全力的搜罗自己腹中积累的辞藻,最后却只能抓住同伴的小臂磕磕绊绊的说:“美!好美的人……”
“公主,您都听见了吧?李沐居然对蛮夷匈奴大挂免战牌?我离国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原来这雅间中的二人正是离了京都一路北上的长公主李娴和平阳侯世子李忠二人。
“世子稍安勿躁,我想舅舅此番定是事出有因,寻常百姓并未身临其境,所述之词也不可尽信,北方干燥世子喝杯茶吧。”
李娴伸出纤纤玉手将茶盏推到李忠的面前,后者受宠若惊的双手端起茶盏“咕咚”牛饮了一大口,哪里还有一丁点儿愤怒的神情?
李娴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读出她心中所想。
“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加快脚程也许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军营。”
……
李娴开口李忠自然是无所不从,当李忠宣布即刻启程,在李娴和李忠两侧的雅间立刻乌泱泱的冲出了数十名侍卫。
李娴在众多侍卫的拥簇下如同众星捧月般从雅间中盈盈走了出来。
这两位书生何曾见过这样的大阵仗,一时间呆立在原地,无所适从。
“大胆!长公主殿下的尊荣,也是尔等可以直视的?”
李忠继续积极充当他的护花使者,二人一听居然是长公主亲临,立刻跪倒在地,三呼千岁。
行程确实也如李娴所言那般,天黑之前李娴一行人来到了李沐的军营。
李忠当即宣读了圣旨,看着跪在自己眼前一地的将士别提有多得意了。
林宇作为新晋到李沐军营的少年郎将自然是跪在了前排,将圣旨听的清清楚楚。
李钊虽然对李沐出言宽慰,但是字里行间也对李沐节节溃败流露出了些许的不满。
军队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听着李忠阴阳怪气读出的圣旨林宇的拳头紧了又紧,短短的时间里林宇想了很多,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入夜,李沐的军营除了巡防守夜的士兵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已入睡,林宇在自己的营帐中来回度步,他环顾一周,有些眷恋的看着自己还没有住热的营帐,最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帐篷,他决定拨乱反正把原本属于林挽月的东西还给她,大丈夫立于天地当求无愧于心,他林宇不屑用如此手段拜官授爵,同样林宇也知道如果是林挽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绝对会发挥比自己大许多的作用。
“舅舅,如此非常之时,您……”
李沐突然对着李娴竖起了手,李娴止住话头侧耳倾听,片刻后便听到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末将林宇,求见大帅!”
李沐转头看了看正在与自己密谈的侄女,心中有些犹豫,他对林宇异常欣赏,知道林宇深夜求见定是有事,可是另一边虽然是自己的亲侄女却贵为公主也不好怠慢……
就在李沐踌躇之际李娴却轻声说道:“如此非常时期,一切以军情为重,娴儿愿意等。”
李沐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是!”林宇走到大帐里却发现长公主居然也在,愣了愣还是单膝跪地行礼道:“末将林宇参见长公主殿下,见过大帅。”
“起来吧。”李沐挥了挥手,不想林宇却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单膝变双膝跪在地上:“小人有罪,望大帅容禀。”
……
当下,林宇将整个事情全盘托出,当然她依旧选择性的保护了林挽月,即使林挽月有很多行为林宇看不懂,可是朝夕相处这么久,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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