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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公元494年,萧齐帝国发生巨大政治变动,皇族远亲萧鸾发动政变,连续废杀萧昭业和萧昭文两个皇帝,自己以皇帝叔祖的身份荣登大宝。这下可给北魏帝国皇帝元宏找到一个南下讨伐萧齐的最好的借口。
可是,这个南征的时机对于元宏来说却不是那么毫无顾忌,因为元宏刚刚在一年前亲自导演了一场“迁都洛阳”的大戏,如今新都洛阳的基础建设工程还方兴未艾,皇帝元宏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文化层面的“汉化运动”,全面进行改变鲜卑人生活习惯的“浩大工程”,一厢情愿的向汉人“靠拢”(参考“迁都洛阳”)。
可以想见,此时的北魏帝国朝堂上下,必然是一片乌烟瘴气,朝廷各级官员正处在一种“变动”的状态中,这种变动不仅是工作、生活、习惯的变动,更加复杂和微妙的心里变化一定会在帝国官员的心里面滋生,担忧、怀疑、恐惧、愤恨、抱怨,不一而足,而这种不断滋生的情绪,对于帝国此时对内维稳治理,对外扩张征伐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当皇帝元宏紧锣密鼓地策划南征的同时,帝国朝堂之上有识之士,忠心为国的股肱大臣们的反对之声也必然随之而来,而皇帝元宏的心情在这些外部情绪影响下,也必然是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而此时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却打破了这一僵持局面,公元494年冬,南齐帝国雍州刺史曹虎(州府在襄阳,今天的湖北襄樊,其实雍州应该在今天的陕西境内,但此时关中在北魏控制之下,所以南朝就在南方设置“侨州”“侨郡”,有不低头认输的意思,但却给后人读史造成巨大麻烦)遣使北魏请求投降。一切好似昨日重现,薛安都献徐州的桥段再次呈现在北魏帝国面前(参考“猪王的馈赠”)。
皇帝元宏闻讯大喜,立即调动国内各项资源,分派4路大军作为先锋部队南下征伐,进而准备御驾亲征,率领数十万主力作为后继部队,跟随先前派出的先头部队南下。
可朝中重臣,尚书仆射卢渊却认为曹虎虽然遣使投降,但并未遣送人质,所以一定没有投降的诚心,建议元宏不要轻易行动。相州刺史高闾也上书皇帝,陈述洛阳刚刚定都,曹虎人心难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的建议。但皇帝一意孤行,并不接受。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前线兵马调动频繁,4路先锋军队南下之际,曹虎的使节竟然不再出现,一切迹象表明,“曹虎投降”这个机会应该就此胎死腹中,落花流水而去了。但是帝国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动,如果就此戛然而止,皇帝又如何能够甘心。于是元宏召集三公、部长级官员,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应该军人复员,取消南征,还是应该继续南下。
镇军将军李冲说:“我们迁都时间太短,人们无不盼望稍稍安息,而曹虎那边是何情形,我们不得而知,所以不应该轻易行动!”
元宏反驳说:“曹虎投降的真假我们确实不能确定,但就算是假的,我也可以趁机巡视安抚淮河两岸的百姓,调查民间疾苦,使人民知道君王对他们的关注;如果是真的,我们不把握时机接应,机会一失,就永不再来,使诚心回归的人心寒。”
任城王元澄又继续劝谏,他不仅和李冲持同样想法,又从军事角度分析说:“如今冬季即将过去,春天耕田马上开始,我们此时驱使民众走向战场,可不是很好的时机。如果曹虎真是投降,我们可以让前锋部队前往接收,等拿下樊城,平定汉水之后,皇帝再趁势出发,也不晚啊!如果现在就轻举妄动,大举出兵,一旦空手而归,恐怕会严重损害皇帝威望,不是有益的决策。”
此时以司空穆亮为首的一些大臣却支持皇帝继续南征,纷纷发言,拓跋澄见状生气的说:“你们在外面的时候,都讨论说不应该南征,怎么现在在皇帝面前,却说出赞成的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欺骗谄媚,南征如果把帝国带入危险之境,都是你们的过错!”
李冲趁机附和道:“任城王真是忠于国家啊!”
皇帝元宏却不以为然,揶揄元澄道:“任城王认为赞成我的都是谄媚,可是,不赞成我的未必一定都是忠心!小忠是大忠之贼,莫非就是如此。”
元澄见皇帝语气不善,却不肯低头,说到:“微臣我十分愚昧,虽然看起来是‘小忠’,但目的只是为国家谋福利,不知道什么才是‘大忠’!”
从元宏君臣的对话不难看出,孝文帝元宏是一个固持己见的“完美主义者”。连续看这个连载的读者可能对元宏爷爷的爷爷拓跋焘记忆犹新,当年拓跋焘曾经召开过一个类似的军事御前会议,讨论是北征柔然还是西征大夏(参考“霸王出世”)的问题,当时群臣建议北征柔然,理由是“就算没有抓到柔然主力,也可以在阴山狩猎,补充物资”;而拓跋焘最终却力排众议,采纳崔浩建议,险中求胜,置柔然、刘宋南北两大帝国于不顾,突击大夏国首府统万城,一举击垮了大夏国这个肘腋之患,奠定了北魏帝国统一北方的基础。
现如今,我们看孝文帝此次南征萧齐的说辞,和当年拓跋焘手下群臣的建议是多么相像—“就算曹虎不投降,我们也可以顺道安抚淮河两岸居民,宣扬君王的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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