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东方天际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时候,余清就从观想中醒来了。
习惯性的伸了伸懒腰,尽管已经到了不需要睡眠的境界,但前世二十余年养成的习惯还是会时不时的从骨子里面蹦出来,或许他的内心里仍然在眷恋着那个世界,毕竟那里有他的父母,他的朋友,和在时光中留下的印记。
推开门走出去,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青色的石板上留下了大片的水迹,像是一幅幅写意的画卷。
余清伫立在门口,目光转向天际,黑暗在迅速的散去,不过半刻就已经只剩下淡淡的余墨,金色的阳光扫过高大乔木上残留的水珠上,反射出缤纷的色彩,像一道道精致而绚烂的虹桥挂在树梢上,惊艳了一地碎叶。
看着这美到极点的画面,余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这一场宝贵的秋雨落下,那些刚刚播下的种子想来会发育的极好吧,等到深秋到来,金色铺满大地,想必又是一个大大的丰收。
等余清走到云台殿的主殿,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来人往,大部分都神色肃穆的来这里拜上一拜,敬上一柱香就走了,他们还需要劳作,在四处环敌的扶风国里,对这些无望修行的普通人而言,只有劳动才是生存下去的方法。
云清风依然站在殿门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神色沉静,似乎感受到了余清在看他,转过身来向余清远远的施了一礼,又复沉静。
余清也走进大殿,殿中的台无忧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去了后殿,高大威严的扶风神像高高的矗立,身穿青黑王袍,腰间配一柄青鞘古剑,头上却没戴冕旒,青丝用一条青色丝绦束拢垂在脑后,深邃的目光似乎透过了殿门望向远方。
余清也上了一柱香,拜了两拜,对于这尊扶风国的祖神,他也是佩服的紧,如此英雄豪杰,放在前世,或许比之太祖都不遑多让。
转过神像之后就是通向后殿院子的大门,大门上有古朴玄奥的图案,仔细看去,隐隐是身披铁甲的高大人族与各种各样的妖魔厮杀的场景,凶厉的杀机透壁而出,余清在心里暗自猜测,应该是当初云台城的先人斩妖除魔以占拓尺寸之地的战斗描绘。
此时在距大门数丈的墙边,两个杂役倚着墙在那闲聊,扶风国的节气偏冷一些,此时早晨温暖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拾不起半点力气。
一个杂役打着呵欠,两只眼睛无神的睁着,不知道神游到那个地方去了。
“唉,扈大兄,你说咱这二师兄是不是修行修的傻了?”
另一个仆役大约是昨天夜里睡得足了,在那无聊的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干什么好,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精神一震的问道。
“啊?哈,哦。”
正在神游物外的扈大兄半晌才神魂归位,一脸的茫然。
“我是说!咱们那个痴痴呆呆的二师兄,是不是修行的越来越傻了,要不然咱们会让咱们去苑老头那个老傻子那里买了那么多年的豆腐?”
正准备走进院子的余清一听,心中一警,刚刚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静静的靠着大门站着,灵念却紧紧的注意着院子里的两人。
发问的仆役似乎很不满扈大兄的反应,又重重的重复了一遍,不过声音却压低了不少。
扈大兄这才反应过来,转眼间又是一脸的不耐烦。
“你说这个干甚!人家修行人的心思你胡乱的猜什么?当心被殿主知道了一巴掌拍死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仆役却丝毫不怕,满不在乎的道:“咱兄弟俩有多少年没见过殿主了,按二师兄的性子,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顶多不过责罚两句,还能把咱俩怎么着?”
扈大兄也就是那么一说,本来也不觉得会出什么事,听到另一个仆役这么说,也就不再拿捏着架子,松了松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眯着眼道:“泊老弟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接着说说?”
姓泊的仆役也来了精神,接着扈大兄的话道:“你说这城里那么多人,二师兄怎么就独独的去照顾着一个苑老头?别说二师兄和殿主他们不用吃饭,就是别的菜,也都是人家送上门来的,就他苑老头特殊些,让咱们天天去取?”
他越说越生气,声音里也渐渐带了些愤愤的语气,说完感觉好像不够力度,又道:“我可听说了,从十五年前开始,咱们神殿吃的豆腐就是那苑老头的了,十五年前二师兄才多大?扈大兄你说。除了殿主之外还能是谁安排的?”
扈大兄瞳孔一缩,猛地转过头紧紧的盯着泊姓仆役,凛声道:“你是说,那苑老头可能是妖魔余孽了?”
那仆役顿时就像寒冬腊月里面突然被泼了一桶凉水,整个人激灵了一下愣在了那里,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扈、扈大兄,我可、可没说啊!”
扈大兄看了半晌,脸色数次变幻,最后爽朗的笑道:“哈哈,泊老弟,我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说完又探过身子低声道:“泊老弟,大兄知道你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今天你这么说,肯定还有其它的证据,你给大兄说说,你这打听消息的能力,大兄可是佩服的紧啊。”
声音几乎低到若有若无,泊姓仆役只能竖起耳朵认真听才能听清楚,只觉得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奇异的磁性,让人忍不住就想说下去。
于是泊姓仆役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探着身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大兄,你可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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