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是中华十大名山之一,号称天下奇山之首,古时因峰岩青黑,遥望苍黛而名黟山,以四绝三瀑而称雄九州。
徐霞客登临黄山时赞叹:“薄海内外之名山,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因徐老此言,后世人遂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语,以至于到了现在,黄山的声名反而渐渐压在了五岳国柱之上。
此时在莲花峰半腰处,一个身影单薄的青年正沿着石径攀爬。
青年一身青黑色紧致的登山衣,双手戴着皮制手套,拿着一根登山杖,脚下一双钉鞋,头上戴着一顶头灯,腰间别着一柄短刀,攀行之间灯光晃动,愈发显得周围阴森可怖。
现在正是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古人观四时之变化,日月之流转,把这个时间称之为寅时、平旦,又有寅不通光,卯则日出的说法。
故而此时此刻整座连绵的山脉被无尽黑暗笼罩,万物一片死寂,无数高大的黑影矗立,好像从远古走来的妖魔一般。
青年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选在在这个时间点登山,又不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道攀行。
黄山虽然不算绝高绝险,却也不是寻常的土山可以比拟的。莲花峰海拔一千八百多米,奇峰异石遍布其上,除了旅游区开辟的路径和索道之外,大都崎岖险峻,常人难以通行。
所谓山水无情,黄山旅游区每年都要失踪几个莽撞的游客,不提它的险峻,单说在这天下名山的深处,就隐藏着太多态度的秘密,有些甚至能够追溯到上古之时。
普通人深入黄山深处,没有一技傍身,很容易就成了莽莽群山中的一具枯骨,空遗悔恨。
不过青年矫健的身形和熟练而警觉的动作还是让人松了一口气,至少看上去青年不像是那种追求刺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或许是有备而来胸有成竹也不一定。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色开始放亮,在遥远的天际,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芒开始刺破云层,在连绵的山脉上洒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青年已经快要攀上莲花峰了。
到了这里已经不能走小路,青年索性把把顶灯和短刀收起,借着天际熹微的晨光沿着石径往上。
黄山冠绝天下力压五岳,而莲花峰无疑就是黄山上最瑰丽的那颗珍珠。
东方的光明逐渐撕裂夜幕,将一幕苍茫壮丽恍如仙境的景色隐隐约约的呈现在青年眼前。
奇峰异石、苍松古柏且不去说,青年放眼望去,只见视野所及之处尽是厚重又飘逸的云雾,又染着黑夜残留的墨色,显得高贵而神秘。
或许是黎明的缘故,这些云雾也在翻滚不休,如龙咆哮在大渊中飞舞,如天神怒目挥斥方遒,如天马奔腾纵横无匹。
在这云雾缭绕之间,是一座座高耸的奇峰,松柏挺立,宛如仙人。
青年一时不由得痴了,良久才回过神继续往上攀登。
没过多久,青年就到了莲花峰顶。
青年没有到过黄山,更没有来过莲花峰,所以他也不知道莲花峰上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肯定不是眼前所看的这样。
只见莲花峰顶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削去一截一样,峰顶成了一个方圆三四丈的平地,四周弯弯折折,愈发显得峰顶像是一尊莲台,倒也不愧莲花峰的名字。
峰顶上空无一物,只有中央偏东的位置长着一颗老松,枝干虬结,满身沧桑。
老松下面摆着一副棋盘,两侧盘坐着两个老人,一个作樵夫打扮,一个身披青色道衣。
或许说老人也不恰当,因为在青年的眼中,这两个人既像是青年,又像是少年,仔细看去却又像是老人了,再多看两眼,别说容貌,连是男是女,是人还是什么都分不清楚了。
青年脑袋浑浑噩噩,不知道为什么不由自主的走到两个神秘人边站定,怔怔的望着棋盘,好像里面有他无比向往的东西一般。
姑且称两个神秘人叫做樵夫和道人吧,因为两人的身形是任何语言任何文字也难以描绘万一的。
樵夫和道人毫不理睬青年,依然自顾自的沉思,落子,再沉思,再落子,循环往复,不知始终。
良久,左侧的樵夫指尖拈着一子,却突然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只见一轮火红的大日冲破黑暗,在渺渺的云雾之间冉冉升起,亿万道光明遍耀大地,给翻滚不休的云雾也染上了一层金光。
樵夫望着这绚烂的美景,一时间忘记了落子,片刻后出声道:“冬至子之半,天心无改移。一阳初动处,万物未生时。”
右侧的道人有些诧异,问道:“道兄何故作此感慨?”
樵夫叹了一口气,道:“我虽有开辟天地之能,却对这大道衍化所知甚少,如今无量量劫已至,却不知这众生何往?”
道人洒脱一笑,道:“道兄却是想的错了,昔道兄动时,一阳始动,道兄生时,万物未生,道兄打破这樊笼,这才有了天地,有了大道,有了芸芸众生。”
道人伸手一指天际,道“天气上升,地气下降,日月清浊,万物皆生。”
只见遥远的天际变得透明起来,天空变成一个巨大的穹顶笼罩无极,大地变得无限广大辽阔,太阳变幻成一团金光挂在穹顶,旁边是白色清冷的月亮。
日月交融,天神和星辰从中诞生,地上的浊气汇聚,蔓延的冥土中魔神开始嘶吼。
而在天和地还未分开的地方,清气和浊气交融,于是无以数计的生灵从蒙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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