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有何事?”
“给您送凉茶来了。”我举了举手中的凉茶,含笑道。
“噢……不敢不敢,这等小事,让下人做就可以。”他客套地起身来接过,“多谢夫人了。”
我空着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夫人,还有什么事么?”终于,他见我一直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好奇地问。
“王爷,您的凉茶……”
他一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凉茶:“这凉茶,我已经接过来了呀。”
我笑看他:“这手中的凉茶王爷是接过了,可这脑中的凉茶方儿,王爷还未接啊……”
都是精明人。我此言一出,他自然知道我意有所指。再度起身:“夫人,不知你所谓的脑中的凉茶,是……”
“自然是根治王爷上火的方儿。”我意味深长地笑看他,“上火的根源不除,只怕是再好的凉茶,都难以解王爷之忧啊。”
他眯起眼睛,自然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半晌,方笑道:“不知夫人有何法子可去除根源?”
“攻城。”我肃然道。
“呵。”他似乎对我的提议有些失望了,“自古攻城都需兵力三倍于敌军。如今我方将士不足对方两倍,且长途而至,疲惫交加,只怕……攻而无功啊。”
“那是一般情形。”我嗤然,“若小女子略用一计,以王爷之勇,两倍军力攻城,足以!”
“哦?”他似乎很有些不信任。毕竟,城池上的士兵居高临下,要强攻,自古至少都需三倍兵力。
我却笑意不改,深深看着他:“王爷不相信?”
他沉吟不语。
“可是你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我说的是实话。
若倭寇一直坚守不出,我方兵力又久久不能大规模增加,就只能这样一直耗下去。因为倭寇所据守的城池占尽地势,不管是水攻还是火攻都很难凑效,而其后面就是他们自己的后方腹地,物产丰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所以,想截断其粮草也不可行……总之,对付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强攻!而若兵力不足,就只能这样僵持。
届时,一心要在此战中一战建功的定安王,将只能沦为长期驻守边关的戍边将军——远离朝堂,与天下无缘。
所以,除了试一试我的办法,他无路可走。
“什么办法?”他问。
我笑:“攻心。”
心为人之灵,所以,自古,攻心为上。
是夜。
从中军帐回来,我就招呼秋写意:该干活了。
秋写意也不含糊,一边给花晚晴画着眉,一边听我的讲述。等我最后一个字说完,她的眉笔也刚好在花晚晴的眉梢扫完最后一笔。
“什么时候要?”她收起画笔,擦着手。
我笑。就喜欢看她这样,自信起来帅气得无以复加。是的,她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是写词第一人。
“越快越好。”我道。
她沉吟了片刻,从桌上拿起一盏茶,轻啜一口,道:“后日清晨给你吧。今晚写词,明日翻译。”
“好。”
我微笑看着她。
看她端着茶,一小口一小口饮着,显然,她已经在开始构思我要的词。花晚晴乖巧地坐在旁边,也不去打扰她,只一点点往唇上敷脂膏。对她们这一行来说,容颜就是一切。她们要让自己美得像一朵精雕细琢的水晶花,不论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容不下一点点瑕疵。
“你干嘛?”秋写意发现我站在原地笑呵呵看着她们,皱眉,“怎么还没走?”
“哦。”我笑着摊手,“看你们。”
她眉头皱得更深:“我们有什么好看的?”
我笑,缓缓却认真吟道:“文心花魂,掩映绝伦。”
我说的是事实,一个以文为心,一个以花为魂,都是仙人般的人物,却又偏偏相遇于红尘,于是谱奏了一曲又一曲的绝唱。可以说,没有秋写意的词,就没有蜀中第一花旦;同样,没有花晚晴的经典演绎,秋写意笔下的人物也不会活起来。可以说,这两个人联袂,不管是蜀中,还是这天下,戏台上都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闻言的两个人似乎并未对这样的赞美很自然地笑纳——花晚晴看了秋写意一眼,没有说什么,低下头去,眼里,是难得一见的失落;而秋写意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瞪我:“你懂个屁!”眼里,竟写着隐隐的怒意。
我一怔。以我对感情的领悟,应该不会看错啊。这两个人,不正是举世无双的难得一对佳偶么?
难道,以她们的见地,也会拘泥于男女形式?
心头有些莫名别扭,忍不住出口点破:“我怎么懂屁?不说别的,就说你现在手中端着的茶,难道不是为她才喝的么?”
秋写意的手顿住。花晚晴不经意一抖。
“哼,我不相信以你秋写意的狂傲,会*喝这清淡的茶而不是烈酒?你之所以多年如一日只喝茶,不就是为了顾及晚晴的口味么?”我一说出来,便收不住。索性点开。
要知道唱戏的人是不能喝酒的,尤其是花晚晴这样的台柱,对嗓子的保护更是到了正常人难以承受的程度,不止极少吃肉、从不吃火锅、杜绝辣椒,更是多年坚持滴酒不沾。而秋写意原本就是个放任洒脱之人,她却一直保持着极其清淡的口味,我最开始不解,后来她无意中透露是“为了一个人”,我就了然。
显然,她是陪花晚晴。
世间情花万种,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而其中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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