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揍他屁股,骂他:你这个小五六,谁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还敢犟嘴!”她边笑边问:“为什么叫他五六?”我道:“他的小名啊,以纪念他爹生他的不易。”她好半天止住笑,却在我耳边悄悄说:“此后几天,便不掷骰了。”我心中大喜:“为何?”“姨妈快来了,且让你……省得饿鬼似的……”我乐不可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只听女孩轻轻叫道:“啊……死人……你又……你明天……不上班么……啊……”
十、死生契阔,与子成悦
数日后,魏学林看了我发过去的检查报告,很快就打来了电话:“喂,亮直。这人是你什么人呀?检查结果我看了,不是太妙啊。病人的二尖瓣狭窄非常重,心功能很差,我帮你问了一下胸外科的饶主任,他建议尽快住院手术……”
……
“做手术?”璎珞瞪大了眼睛,“魏医生这么说的?”我点了点头:“住院费大概需要5到6万的样子,他说可能要做一个心脏换瓣手术。”璎珞的脸有些雪白:“要这么多?我只攒了不到2万元。”我拍了拍她的背:“有我在,别担心。只是有一件事,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事?”她问道。
我沉吟了一会,说道:“今天魏学林问病人是我什么关系时,我说是我舅舅,假如将来他见到你,我就说你是我的表妹,好么?”她愣了一会,却低下了头,看不到表情:“好。”我的心中不由一阵愧疚:“对不起。你知道他是我同学,也认识薇曦。万一这件事情传到薇曦那里……”
她抱住了我,轻声道:“我们……我们要一直这样瞒下去么?”我搂着她,心中无比爱怜,相处半月,彼此间早已情根深种,难解难分。只是这温馨的小屋外,就是那犬牙一般狰狞恐怖的冰冷现实,让人几乎不敢面对。
我抚着她的头发,缓缓道:“我想首先把你父亲的病治好,然后做通我父母工作,最后再让薇曦知道这件事情。这些需得一步步的来做。我们就象在打一场大仗一样,对手强大则分而击之,倘若不管不顾的直接去挑战一切敌人,只能饮恨沙场。”
我略略和她分开,注视着她的眼睛:“所以目前我不想惊动那么多人,虽然心里不好受,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了。”她扑在我怀里:“你处处为我着想,我受这点委屈算什么?我听你的。大将军!”忽又笑道:“不对!应该叫——表哥!”我见她应允,也高兴起来,便学着《东成西就》里张学友的怪声调:“哎,表妹~“两人嘻嘻哈哈,却一点也没想到,这看似精心布置的战局,后来竟失控到让人目瞠口呆的地步——我并不比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高明多少。
商量了一下,我决定向单位请假,和璎珞一块去接她父亲过来。一来可以先向她父母挑明了关系,争取首先得到他们的同意;二来长途跋涉,我也放心不下他们病父弱女。
查了查路线,如若坐火车,居然可以途经禅宗名刹南华寺。璎珞看了路线也道:“我听别人说,这个寺庙很有名,香火也灵。既然可以路过,自当去拜佛上香,以祈保佑。”
我笑道:“既去南华寺,当上丹霞山。反正隔的不远,顺便带你一块去玩好了。”她却不很清楚丹霞山,问道:“也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吧。”我卖了个关子,哈哈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溪之畔,南华古寺。
来往礼佛的香客们熙熙攘攘,寺院内香火鼎盛,烟烛缭绕。璎珞道:“原来这就是六祖惠能的弘法之地!我只知道它灵验,却不知道竟是如此名刹。”道路两旁处处可见六祖语录,自然少不了那著名的“菩提本无树“,璎珞边走边看,一时停住了,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却是一段佛偈:“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她似有所动,轻声说道:“六祖好宽容。”我点头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禅宗本来就讲究顿悟。”璎珞却道:“烦恼即菩提……此非大智慧不可悟。”又去看另一段语录:“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故知万法尽在自心,何不从心中顿见真如本性?”我见她呆呆伫立,若有所思,再想到她兰心慧质却明珠蒙尘,便知她已被触动,心中既恐她堪不破,坠入心障;又怕她真堪破了,不再眷恋红尘,剩我孑然一人。便打岔道:“大殿上供奉着六祖真身,我们去敬拜一下吧。”
她对六祖极推崇,当下便舍了佛偈,欣然道:“那快去吧!”六祖殿内,六祖真身结跏趺坐于堂上。他神色安详,微露笑意,俯瞰着芸芸众生。璎珞虔诚上香叩拜,默默祷祝。
我本来从不祈佛,此时也不禁恭恭敬敬上了香,跪在蒲团之上,叩了三叩,合十祷告:“六祖在上,弟子驽钝,不能忘情。唯愿佛祖保佑我与璎珞,相亲相爱,不弃不离。”想了一想,却怕不够诚心,难以表达心中对她的爱意,便又加上一句,“弟子愿折十年阳寿,换与她一生相依。”祝毕,又是三叩,这才立起身来。
走出山门,璎珞道:“你刚才样子好肃穆,在许什么心愿呢?”我问道:“你呢?”她道:“我许了三个心愿,第一愿父亲早日康复,第二愿你平平安安,第三愿我们终成眷属。”我笑道:“你好贪心,我就许了一个愿。”便将那一番祷祝告诉了她。
她顿足道:“你怎能这样许愿?!快返回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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