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爸说,陈叔叔一直想存钱送你出国,现在可能不行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本来也不想走嘛。”
陈诺拳头攥得死死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他为了胡菲……居然为了胡菲?!”
琴琴叹气:“是啊,陈叔叔对菲菲西施真算得上有情有义了。”
何止有情有义啊。
陈诺突然很想笑,笑自己这么久以来的自欺欺人,假装看不到他身边从未离开过的胡菲。
哈,现在两个人患难见真情,同甘共苦,多感人啊。
陈诺这样想着,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姐,好在事情圆满解决了,你可别告诉陈叔叔是我说的啊,估计他不愿意让你知道,以免影响你和菲菲西施的关系。”
陈诺问:“难道他们真的会结婚吗?”
“其实现在也跟结婚差不多,你不在的时候菲菲经常去你们家煮饭打扫什么的,我听我爸说,其实陈叔叔是想等你上大学以后再考虑结婚的事情,可见他还是很照顾你的感受的。”
陈诺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没意思透了。
她浑浑噩噩回到学校宿舍,下午的补习课也没有去上,陈恕打电话问她怎么回事,她听着他一如既往的语气,心头感到一阵恼怒,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对他说:“还有必要上这个课吗?你现在还有钱送我出国吗,爸爸?”
陈恕默然片刻,正要说什么,她却挂掉了电话。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跟他联络,他打来电话,发来短信,也通通不接不理,冷漠起来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够狠。
周六上午,天蒙蒙亮,她一声不响地坐船回三宝小港,谁也没有通知。
刚到自家院门口,倒是和陈恕撞了个正着,他拿着电动三轮车的钥匙,诧异地望着她,显然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房子还在不在,我还有没有地方住。”
陈恕略有些尴尬,拍拍她的后脑勺:“胡说什么呢。”
陈诺提脚往里走,他忙叫住她:“你没吃早饭吧?”
“吃过了,”她说:“等你晚上回来我们再好好聊一聊,爸爸。”
陈恕的表情有些古怪,她没去细想,径直上楼,掏钥匙开门,刚要换鞋,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低头看着那双风骚的黑色高跟鞋,脑子嗡嗡作响,双腿不受控制走向陈恕的卧室,门开着,菲菲西施趴在床上睡得很香,棕色长发铺散在光裸的后背,床角搭着她的胸罩和内裤,地上还有一个用过的避孕套没有收拾。
陈诺顿时犹如坠入冰窟,手脚冰凉,浑身不住的发抖。
她忽然想吐,扭头跑进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坐在书桌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又惨淡的模样,那双眼睛凶狠就像魔鬼。
胡菲被那动静惊醒,不一会儿穿戴整齐胆战心惊地过来敲门,“诺诺?你回来了?”
她抓起存钱罐猛砸到门上,“滚!!!”
头昏脑涨,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涌上来,她疯了一般把台灯、镜子、水杯尽数摔碎,桌上所有东西都被她破坏,连凳子也摔到了墙角,蹭掉一大块水泥。
她嚎啕大哭。
没过多久,敲门声再次响起。
“诺诺。”是陈恕。
她倒在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他的声音,倏地起身打开门,望着他:“我刚才凶了你的心头肉,你不高兴了是吧?”
陈恕看了她一会儿,又撇了眼地上的狼藉,眉宇微蹙:“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发脾气,看不出来吗!”说着推开他走到客厅:“那个贱人呢?那个狐狸精呢?她当自己在偷人吗?跑什么跑?!还知道要脸是吧!”
陈恕面色冷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陈诺?”
“她算什么长辈?她就是个害人精!”女孩眼眶通红,情绪尖刻:“你又算什么长辈,从小把我扔在学校不管不问,一门心思想把我赶走,呵,先前还说的好听,什么为了替我争取更好的未来,怕我以后怪你……怎么现在不怕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宁愿牺牲我的前途,这就是所谓的父亲?长辈?!”
陈恕松开她,深吸一口气:“如果是因为留学的事情,你可以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陈诺想笑:“什么?”
他攥了攥拳,略有些烦躁地去掏香烟,掏出来却又扔到沙发上,冷声说:“我已经联系过你的外祖父,他随时可以带你去法国。”
陈诺仿佛被雷轰了一般,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下个月他会来中国看你,如果可以的话,办好手续你马上就能去法国。”
陈诺感觉自己快死了:“你凭什么安排这一切,你问过我的意愿吗?我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你非要赶走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陈恕见她好像要晕厥一般,上前轻拍她的背:“冷静一点好吗,诺诺。”
她死死抓住他的腰间的衣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恕面露不忍,将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我知道你不想走,诺诺,可是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你现在还小,眼界更小,等长大一些就会知道,三宝港真的不大,它装不下你,就像……”
“就像什么?”
他沉默许久:“就像你妈妈。”
陈诺不说话了。
他试图向她讲明一切:“你的外祖父母很早离婚,你外婆之后嫁给一个华人,随他一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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