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这么急吧?”
杨盼没有听见弓弦响,也没有听见箭杆的破风声,已经知道没有人放箭,庆幸之余顿时大窘。
罗逾看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用嘴唇一试,果然还热滚滚的,不由更是想笑,拍拍她圆嘟嘟的臀部说:“这个还是等新婚后比较好,毕竟大家还等着看喜帕呢!”
杨盼想着四面山壁上、树丛间埋伏的那些人,大概都憋笑憋得辛苦,她就想哭得要命,只能捂住脸说:“你胡说什么啦!我这是没脸回去了!”
这样的小模样,简直是见之犹怜。罗逾不好意思再嘲笑她,便静静地环住她,闭上眼睛,感受花草和她的清芬,慢慢让自己热辣辣的激情平静下来。阳光透过树荫洒下来,在他们脸上形成一个个金色的小光斑,她的发梢和睫毛扫在脸颊上,她吸溜鼻子的声音还像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罗逾只想时间停下来,静静地留在这一刻就好。
他的姑娘终于低声说:“咱们还是回去吧。”
罗逾睁开眼睛,爱怜地看着她睫毛上的泪光,吻吻她的脸颊说:“好。就是脸还有些红,要不要再等一歇?”
杨盼觉得自己这个脸红今天是褪不下去了,摇摇头说:“不了。”
屁股也摸过了,罗逾也不再避讳,放肆地又摸了一把说:“那还能骑马吗?”
杨盼“啪”地一声把他的手打掉,啐他一口道:“不骑马,我走出去?”一骨碌从他身上翻坐起,顾不得头发上的草叶和花瓣,也顾不得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先拿手背去凉自己的脸,好好地深呼吸几次,终于有了面对众人的勇气,这才起身说:“太阳都偏西了,走罢。”
“等一等。”罗逾起身,毫不客气地把她腰肢一抱,熟稔地说,“满头的草,好意思见人么?”自然而然帮她把头上的草叶子、花瓣摘掉。他本就是个细心的人,一片草屑都不放过。杨盼撩起眼皮看他专注的模样,眼神自然的温柔,嘴角微微地翘着。
她心里对自己说:和上一世不一样了。赌吧,赌他有一颗真心。自己嫁给他,至少可以换回王霭,可以暂保两国的平安……和上一世莫名其妙被杀,还引起两国大战比起来,总归是不亏负王霭、不亏负天下了。
突然,她看见罗逾的脸色一变,嘴角的弧度没有了,眼神也变得凌厉。杨盼顿时吓了一跳,小心问:“怎么了?”
罗逾喉结上下动着,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有一只蚂蚁粘在你头发里了。”
杨盼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好笑起来,说:“你怕这些虫子,就别弄了吧。我不怕头发里有蚂蚁。”
“不行。”罗逾执拗地说。脸虽然煞白的,手虽然颤抖着,还是执拗地伸手到她头发上抓那只蚂蚁。杨盼看他紧张得呼吸都浅浅的,手犹豫了多少次,才终于探到她的小螺髻里,捏了一只蚂蚁飞快地往地上一丢,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一块手绢拼命擦手指。
“你这个毛病呀……”杨盼莫名地欢喜,情不自禁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了听,果然胸膛里擂鼓一样“怦怦”地响。她仿佛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了,把他的手指抓住在嘴唇边亲了一下。
罗逾便又笑了。接着,他蹲下身子,帮杨盼把揉皱的小胡服扽直,满意地看看杨盼又精精神神、干干净净的模样,揉揉她的头顶说:“好了,这样子回去,没有人会乱想了。”
杨盼想起周围的弓箭手,脸“腾”地红了。
罗逾未曾觉察,因为他正忙着把自己的丝绒斗篷叠好,铺在杨盼的马鞍子上,然后拍拍鞍子说:“这样会好点。”
杨盼对他笑笑,踩镫上马,回程时心情完全不同,但觉得暖风拂面,花香萦绕,那个已经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了的小郎君时时回顾,笑容温存,因而她的心中也多了三分坚强,愿意去面对未来未知的一切。
☆、第一二五章
他们俩在西斜的日光下并头骑马到了苍盂山外头, 护卫她的禁军还在外头环围着, 里头不乏弓箭手。杨盼只觉得面对着的是无数热辣辣的目光和带着笑意的嘴角,实在觉得没脸见人, 低着头下马后说:“我要坐车。”
罗逾浑然不觉她羞臊的缘故,在等车赶过来的时候只贴心地问:“好,刚刚垫着马鞍, 磨得不那么疼了吧?”又问:“肚子饿不饿?”
杨盼只希望他赶紧闭嘴, 也希望马车赶紧过来。一见到车影子,立刻飞奔上去,坐好放帘子, 脸热乎乎的感觉更剧烈了。过了一会儿,她小心地挑开车窗帘一角向外望,看见罗逾正从她的小灰马的鞍子上拿下自己的丝绒斗篷,要是过往, 那个洁癖发作起来,被别人屁股坐过的衣衫哪里肯再穿!但今日好像完全没有丝毫窒碍,抖开就披在了身上。
罗逾俨然已经是皇帝的女婿, 指挥着众人重新列队,把公主回行宫的仪驾全部安排好, 才重新上马,到杨盼的车边笑融融说:“咱们走吧。”
杨盼蚊子叫一样“哦”了一声。车辆动起来, 她捂着脸,又羞又喜,不觉已经到了行宫里。
她只恨不能快点把自己躲到榻上的被窝里, 因而一进大门就拎着裙子开始飞奔,刚进二门,一个皇帝身边的黄门宦官就招呼她:“公主,陛下请你过去一下。”
杨盼这会儿谁都不想见,说:“我要先回去,明儿再见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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