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噗嗤”了一声才说:“王妃从南朝来,大概不知道鲜卑的风俗,娶嫁靠抢,就算是明媒正娶,也要做一个抢亲的模样。女婿在岳家挨打,越挨得住福分越多。”
她跪坐斟酒给两个小新人,口里道:“一杯祭天,一杯祭地,天生地养,常与福祉安康……”
杨盼总算明白今天的路数,哭笑不得,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丢脸,此刻只能学着喜娘和罗逾的模样,用手指从杯里沾了酒液,弹几滴在天空,弹几滴在地上,最后交换过系着红丝带的酒杯,彼此抿一口,算是喝过了交杯酒。
喜娘心满意足,说了一串儿的吉祥话,把两个人的衣襟绑在一道,然后道了“安置”,笑吟吟出门了。
外头鼓乐也渐渐停止了,宾客盈门的说笑声小了,篝火“哔剥”的声音也慢慢消失了。杨盼问:“你不用到外头陪客人饮酒?”
罗逾摇摇头:“他们已经吃过喝过几轮了,不需要新郎官陪同。下面的时间,都是咱们俩的。”眼睛便亮汪汪地看过来。
☆、第一三二章
杨盼心里还有点气罗逾, 虎着脸不想理他。罗逾捱蹭过来, 搂着她的腰开始嗅她的头发。杨盼伸手把他一推:“心情不好,别动手动脚的, 讨厌!”
罗逾知道这抢亲的婚俗把她吓到了,女孩子要靠哄,今天新婚燕尔, 只能用水磨功夫。他低声下气说:“我知道今天吓到你了。我们这里认为女郎出嫁, 哭得越大声、对母家越留恋,说明越重感情,将来夫妻也越和睦。而娘家女眷会拿着竹杖杖打新婿, 打得大委顿的都有,既是给新婿一个警示——日后不许欺负新妇;也是意味着新婿是个吃苦耐劳的男儿,将来有出息,有福气。”
这些奇特的抢亲遗俗都说明北朝的女儿家金贵。
但这也是杨盼大不服气的地方了, 她嘟着嘴说:“既然是风俗,怎么不提前叫我知道?你今天吓死我了你懂不懂?”
罗逾前仰后合:“虽然不叫你提前知道风俗,但你难道不懂我们要大婚?就算我换个法子来接你, 也还是我来的嘛!我事先也告诉了你身边的大宫女金萱儿,她拍着胸脯叫我别说。”
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杨盼恨得牙痒:“她凭啥自作主张啊?”
罗逾说:“她说:‘既然要哭嫁, 事先说明白了,咱们那个开朗得没谱儿的公主一定哭不出来, 到时候满脸嬉笑,太不成体统。还是别告诉她,兴许能哭出来。’”
罗逾点着头说, 似乎对金萱儿的先见之明很是满意。
“她才不靠谱呢!”杨盼几乎要脱口而出:她都做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还幸好罗逾反应快,火盆分量重!不然,不堪设想!
但是再想想,罗逾先也没说错,他们说好了要大婚的,就算形式上是抢婚,把她吓成这样,死的心都有了,在外人看来是没道理。怪只能怪她上一世被罗逾坑太惨了!
所以,罪魁祸首还是他!
杨盼不讲理地说:“反正都怪你!”
罗逾这会儿任她怎么栽赃都行,笑眯眯说:“好好好,都怪我,全是我的错。”
边说,边又开始动手动脚。
杨盼“啪叽”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吃饭呢!饿了!”
虽然有些懊恼,但是总不能让新妇饿着肚子那啥。罗逾赶紧把食案移过来:“你爱吃啥?”
食案上十分丰盛,杨盼目光巡睃了一圈,虽然菜品是北边风味的,但是现在饿了也不挑,指了指中间一盘蒸羊羔,然后也不接罗逾递过来的筷子,直接张开了嘴。
罗逾好笑,但见她这一副待哺的小鸟似的模样,又觉得今日伺候她实在是享受,于是用解手刀切开肉,挑了最嫩的面颊肉和肋条肉片好,直接拿筷子夹到她的嘴里。
“好不好吃?”
杨盼点点头,颐指气使点菜。罗逾心甘情愿侍奉,指望着她快快吃完,就可以享用他们俩的花烛之夜。
终于把小女郎喂到肚儿圆。杨盼揉揉肚子说:“我要洗澡——过来前弄得一身臭汗,马背上又吹了一头一脸的风沙,脏死了。”
别说她要洗澡,讲究清洁的罗逾也要洗啊。他说:“屏风后有浴盆,我叫人打热水来。”
接着邀约:“咱们……一起?”
杨盼峻拒:“不!我不习惯!我去洗澡,你不许偷看。不然,今晚我和你没完!”
她还是个没经人事的害羞大姑娘啊!罗逾这样想着,也不忍心强迫,也不愿意惹恼她,只能在屏风外头默默地听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脑海中自己想象那些绮丽的画面,又设想接下来他们俩的二三事,想得浑身滚热。
杨盼洗完了,披散着擦得半干的长发,裹着大红色的寝衣,喊着“冷”,一出来就迅速把自己裹到被子里了。
罗逾说:“我也要洗澡。你别急,乖乖等我,我很快的。”上前亲亲她水润润的脸蛋,简直是迫不及待。
这大概是他历次洗澡里最快捷、最马虎的一次了。新婚的寝衣也是红色的,勾着黑色的博山纹,使得松松露出的胸脯愈加显得线条流畅、紧实白皙。新郎官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使新妇满意,设计了半天钻入被窝后怎么说第一句话,怎么撩拨她,怎么让她不再羞涩,甚至设计了如果小丫头害羞顽抗,该怎么给她宽衣解带而不会惹她不快……
他撩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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