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翻身看门边却没见到人,身後的暖源倒令她吓了一跳,才想着要躲又被来人的一句话停了动作──
「公羊庆抱你你没躲,我要抱你你就要躲了?」
千金裘停下闪躲的动作,坐到她身後的弦月也没伸手将她抱住,他们中间的距离隔了一个手臂,她背对他忍不住说:「公羊庆刚刚说的话你也有听见,那他说的地方你也有去?」
身後传来迟疑的回答,「嗯。」
「原来是真的……」她缩着身子喃喃的说。
他盯着她的後脑看,那背影消瘦得像是风一吹就倒,他怎麽也无法想像她是怎麽渡过那一年的生活,那被人尊贵保护的人儿现在用着不知何时学会的技艺在过生活,他以为这就是她想要的,却没想过她会想找寻失去的记忆。
「你的以前未必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好事,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向公羊庆打听了。」弦月起身欲走,衣袖却被拉住,他回头见着千金裘的笑脸。
「既然公羊庆以一个吻说出我以前的一段记忆,那麽,被我吻过的你让我问一个问题不算太过份吧!」
瞥见她眼中的笑,他原本冷然的面孔有些回温,「你要问什麽?」
「我以前不是你的女人,那麽谁才是我失去孩子的亲爹?」她的笑突地变淡,眼中亮亮星光霎那失去光泽,像是踏入深渊的行人,看得弦月心口一紧。
「谁告诉你的?」
间接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千金裘放开他的衣袖缩回了榻前不发一语,那侧首的容颜像是覆上了黑色丝纱遮掩了她全数的表情,弦月见她这样知晓她先前的问话只是猜测现在却是肯定,闭了闭眼睛,他跪坐在她身旁伸手拢住她的身子。
「你还年轻,或许只是因为意外失去的。」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弦月叹气离开,留下千金裘缩着身子捂着肚子,阖上眼时有一滴泪滑过了脸颊。
维持同一个姿势,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她缓缓醒来,伸手拢拢脑後的长发时突感异样而顿住。
「弦月?」仅管屋内漆黑也无任何声响,但她的直觉便是认定屋内有人。
「裘姑娘醒了?」弦月的问话由远至近,此时才让千金裘发现自己不是睡在榻上而是睡在床上,她皱皱眉头。
「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她有睡那麽熟吗?
「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似乎也什麽起伏的音调,有如毫无生命的死人。
知道此时的弦月又是那个贴身照顾自己的男人,千金裘没太大反应,她离开贵妃榻慵懒地坐到梳妆台前坐下,「你来替我梳头。」
弦月移动了脚步站定在身後她,他的动作很熟练,还想起他之前第一次帮自己梳头时吓了她一跳,明明看起来清高傲骨的人,怎麽会那麽熟练做这种事情?每次梳理都没有碰到她的肌肤一分,正当她感觉弦月拢起她的发欲要簪起──
「我记得公羊公子告知我不用见客只需在屏风後头弹奏即可。」她的话顿住弦月的动作。
弦月垂下眼忽视她从镜中看自己的视线淡淡回答:「是,馆主是有如此吩咐。」
「那麽,就不要替我簪起了。客人到了?」
弦月放下她的发退後一步,「是。」
「那走吧!」
她率先离开,弦月随後跟上,拿掉斗蓬也没有遮住任何面容,一路走去都遭到不少小倌注目,而她不为所动迳自走着,来到二楼时由弦月带领来到屏风之後坐下。
屏风其实不是那种纱制的,而是完全以遮蔽作用来阻挡任何能够窥视的目光,依她目前的坐位来看,对方顶多能见到她的衣袍颜色罢了。
「喔,又来一位新的乐师?」不甚在意又有点讥笑的言语传进她失神的耳裹。
「哈,真是不怕死呀,明知道小王爷盯上你们小倌馆的乐师,居然还有人敢来担任乐师一职,看样子这新来的乐师很有胆识。」
盯上?这个小王爷就是杀人凶手?感觉不出任何的杀意,反倒像是小孩子来看新鲜玩具的氛围。坐在屏风後头她如是想。
「小王爷,你今日想点什麽曲子呀?」
轻浮又讨好的话语,一听就知道是跟班之类的人物,小王爷?怪不得有那麽大的脾气了。
「既然如此,就点个伤心的情歌吧!」
弦月来到千金裘身旁,她调着音琴突地开口:「弦月,我弹完是否就能回房?」
似乎第一次听到如此自负的问法,弦月着实愣了一下才回答,「如果客人不喜,小姐或许也不用等到弹完便可回房。」
千金裘因他的话而笑了,淡淡地挑起的眉角睇了他一眼,仅一眼,令一向没任何表情的弦月似乎有些小变化。
「说的也是,不过呢,光是弹曲也是挺无聊的,我再奉上一歌吧!毕竟对方要的是情歌呀!」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本上并没有让客人听见,但近距离的弦月却因她的话而有了浅笑。
之前的乐师们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自作主张,甚至知道面对的是小王爷都吓得想跑,但对曾经专宠於後宫的裘儿来说,这根本只是象徵性的告知吧!
她调了面前古筝的音域,确定音质可以了才开始弹奏并演唱──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春花秋月裹……如雾裹看花,水中望月,飘来又浮去……君来有声,君去无语,翻云覆雨裹……虽两情相惜,两心相仪,得来复失去……」
那透着叙说失去情人的痛令弦月拧足了眉,可看她的表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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