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发现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
“陛下,史书的确有载盛世之下轻刑罚,然而不是量刑轻,而是民风淳朴,犯错的人少。”刑部老臣拱手道,“量刑若轻,何以震慑于人?陛下看的史书太过单薄,不妨再多看几册《囹圄论》。”
“大周的刑部卷宗,朕都查过。”长念皱眉,“每年犯法之人极多,但许多没必要的罪名,却重罚于人,冤假错案不少,蒙冤之人处以极刑,已经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那就是刑部的人失职,微臣定当回去追责。”
“极刑和流放之刑朕以为都可以改。”长念努力劝服他们。
几个老臣相互看了看,意味不明地摇头,然后继续朝她拱手:“此事非一朝一夕可定。”
长念说得口干舌燥,间隙抽空喝一口茶,却发现叶将白不知什么时候拎来个鸟笼,正在旁边悠闲地逗鸟。
她很想骂他,然而想想这人也是不赞成废除极刑的,骂了反而多一个阻力,于是硬生生忍了下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继续听老臣说教。
半个时辰之后,刑部的人离开了御书房,长念夙愿未成,一脸不高兴地戳着茶盏。
叶将白放了鸟笼,问:“晚膳吃馄饨还是吃别的?”
“吃人。”长念咬着牙道。
轻笑出声,叶将白道:“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坐在这位置上,你要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什么方式?”
叶将白笑而不答,又问:“吃馄饨吗?”
“吃!”长念恨恨地应下。
叶将白点头,出去吩咐了几声,长念就听得外头一片跪地声,接着就是叶将白冰冷的语气:“一旦有差错,你们都提头来见,可懂?”
“是,奴才明白!”
三柱香之后,叶将白进门来将她拽起了身。
“做什么?”长念皱眉。
“去吃馄饨。”
“不就在宫里吃?你这么着急忙慌活像是要出宫。”
叶将白拉着她出门,回头冲她一笑:“就是要出宫啊。”
长念:“……”
她登基之前就被礼仪太监教了各种规矩,身为帝王,是不能随意离宫的,离宫十分复杂困难,礼仪极多,要的护卫也极多,要提前五日安排,所行街道全部戒严。
然而现在,她跟着叶将白坐着马车出宫,在车上被他伺候着更衣。
“这太荒唐了。”长念黑着脸道,“万一遇刺,你我才是真的玉石俱焚了。”
“担心遇刺,倒是不担心在下害了陛下?”叶将白一边给她换上常服外袍,一边挑眉。
长念没好气地道:“你全家包括风停云都在朕手里,害了朕你就是孤家寡人,坐上皇位也没意思。”
第215章 脱衣裳
马车骨碌碌地走着,叶将白听得她这句话,不但不恼,反倒是笑了。
“是啊。”他颔首,“害了陛下,在下可就是孤家寡人了。”
系扣被他轻柔地扣好,长念右手不能动,只能僵硬地看着。风从车帘外吹进来,带了点集市的热闹味道,长念慌忙扭头,用左手掀开些帘子往外瞧。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疑惑地嘀咕,“按理说盘龙宫就不该放行,宫门出来也是要查车的。”
松手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叶将白展开折扇,悠闲地道:“人定规矩,也按规矩行事,但定规矩的人,总是有特权的。”
“朕明白,朕也试过命令他们。”长念很苦恼,“可是光让他们从御书房里退出去都做不到,更别说别的。”
斜她一眼,叶将白撇嘴:“正儿八经地命令,人家自然会用正儿八经的规矩来劝,陛下已经坐上这个位子,很多话是不用明说的。”
“什么意思?”长念皱眉。
摇扇轻哼,叶将白道:“比方说在下今日想吃鱼,直接出门去告诉卖鱼的人,让他送一条,人家肯定会说,这是以强权压人。但在下要是走在卖鱼人身边感叹一句今日天气好,适合吃鱼。就凭着这身份,人家也上赶着给在下送鱼。”
“两者结果相同,不同的是方法罢了。”
长念似懂非懂地想了好一会儿,皱眉:“所以,国公出宫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有要事需要他们看着盘龙宫几个时辰,一旦有外臣来,统统说陛下在休息,若是没办好,全部掉脑袋。”叶将白收拢折扇撑着下巴,“如此一来,他们只顾着自己小命,压根不敢来念叨什么规矩了。”
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人,长念抿唇,还是给他拱了拱手:“受教了。”
轻叹一声,叶将白道:“陛下不觉得,这位子还是让在下来坐,更为合适?”
浑身一紧,长念挺直背脊,沉着脸道:“事情已成定局,国公若有翻天之力,这位子再给您无妨。”
“真小气。”叶将白看了看外头,起身道,“快到地方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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