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罹患威尔森氏症,七岁时发过病,从此病情愈发严重,上学还是最近这些日子身体好了点才去的。”小赵继续猜测着,脸上表情极为认真:“我怀疑这和孩子的死亡是有关系的,毕竟综合各项证据,最有可能的人还是她的母亲。”
“我知道你想说虎毒不食子是吗?”小赵对林辰说道。
林辰:“……”
小赵自顾自说下去:“师傅,这次试着让我审她,你在一边旁听成吗?”
林辰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小赵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目光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女人。
“下午孩子独自一人在家,你去了哪里?”
“我出去买菜,晚上要做饭,警察同志,这还需要说么?”女人开口话便直直刺过来。
“从你们小区的监控来看,上午至下午这段时间出入过你家的只有你,若你只是去买了菜,我真想不到究竟会是谁杀了这个孩子。”
“警官……”
“这孩子挺可怜的,才九岁,人生的十分之一都没活到。那么多的东西都没经历过,就这么闭上眼睛走了,也不知道死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心里该有多害怕。”小赵目光越发锐利,开口更是毫不留情。
这又与林辰循序渐进的审案方法不同,林辰对这种审问方法感到新奇,忍不住认真听。
女人闻言忍不住瞪住小赵,眼眶一圈儿通红,哽咽着声音:“我知道他还小,还没有我一半高,他爸爸一只手就能包住他两只手,他以后还想当画家,拿着涂鸦兴冲冲给我看……”
“那你还要杀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下毒杀你的自己的孩子,你还记得你也是人么!”
“我没杀他……”女人闻言一怔,只记得不断如此重复。
“你上午去买了大蛋糕,拿回家给孩子吃的吧?”
女人脸色终于几乎惨白,紧紧抓住衣服下摆的手泛着青白,骨节抵着皮肉。
“蛋糕不够甜,你加了点什么进去吧?骗孩子说是出去买菜,也是掐着点算计着要毒死他吧,回去收拾了蛋糕,报了案是吧?这鳄鱼的眼泪可也是真真的啊,从眼眶里滴出来,这么不嫌弃浪费。”小赵拍案而起。
“你不懂的,你怎么会懂!他这病一次比一次严重,医生说怎么治也治不好的,以后他只会越来越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趁着他对这个世界还不留恋的时候让他安心地离开,免得以后终日与痛苦作伴,我这是为了他好,当妈的能不为自己的孩子好么?!”
女人几乎是歇斯底里,捂着脸哭个不住,像是解脱像是痛苦。
林辰揉了揉眉心,实在不能理解这种思维,站起身将烂摊子留给了兴奋中的小赵。走出审讯室,靠着墙长出口气。若是每天都有这么多烦心事,这日子也干脆别过了。
这么一想更糟了,林辰想起来自己连个舍不得自己难受宁可自己死的妈都没有。
不想回家,按说回忆也该开业了,又怕再遇到苏文。权衡之下,林辰才决定回家。
走进家门之前,林辰下意识的暗暗希望能看见谢安宁坐着看电视,很快又把这种念头收回去。面对着空荡荡的屋里,林辰苦苦一笑,行至冰箱前想要取速冻饺子。弓着身子却停在冰箱前,吹在面上的冷气裹杂着莫名情绪,心里只觉滚烫。
第32章回家
谢安宁揣着钥匙从林辰家走出来,一路散步回家,隔老远便看见有个女人一跳一跳艰难地往前走着,谢安宁看的好奇又觉得眼熟,忍不住快步走了走想看看女人的模样。这便看见阮贝贝一脸苦大仇恨地表情,一只脚踩着高跟鞋一点一点往前跳,另一条蜷起半曲的腿上却是没了鞋子。阮贝贝吸了吸气,偏头的时候就看见一旁立着看热闹的谢安宁,甫一看见谢安宁就像是看到了头顶光圈的天使。
“安宁,扶我会儿,哎哟我这脚快疼死了!”
探手扶住阮贝贝,谢安宁有些好奇:“你的鞋呢?”
“扔到姜洁身上了。”掏出钥匙开了门,踹掉高跟鞋,阮贝贝倒了杯凉白开仰头一饮而尽,豪迈地一抹嘴倒在沙发上,轻轻揉着小腿,闷闷回了谢安宁一句。
谢安宁想起阮贝贝下午的确和江姐逛街去了,但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是事值得阮贝贝气的拿鞋丢她的?
谢安宁沉思了半天也只想到江姐向阮贝贝索要诊金无果,二人缠斗,阮贝贝怒火攻心抬手便把鞋子丢过去,江姐中鞋倒地,血流了一地,阮贝贝趁机夺路而逃。
啧啧,阮二贝你倒也真是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啊,宁折一条腿,不肯掏腰包。阮贝贝看到谢安宁眯眼凝神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在脑补什么,没好气地推了她一把,怒道:“瞎想什么呢你!我是受害人!”
打谢安宁认识阮贝贝起,就没见过阮贝贝被谁欺负过,今儿还能被江姐欺负了?看江姐那不堪风轻轻一吹的身板,拳风能扫到阮贝贝两米开外已然是上帝爷爷显灵了。
“我们今天一块去看鞋,我选了一双准备换上去试试,她硬是要帮我穿鞋。”
谢安宁:“=口=!!”
“……她帮我穿鞋的时候,手故意摸到了我的腿,我就把鞋子甩在她身上回来了!”阮贝贝紧紧捏着抱枕恨不得在一团布里头掐出姜洁的血来,眼里头怒火熊熊。
谢安宁:“=口=!”
卧槽信息量好多完全不知道要把重点放在阮贝贝为什么同意让她帮着穿鞋子还是江姐为什么摸阮贝贝大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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