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众人再次惊异:田悦居然敢行刺卢琛,简直找死!
也有些人暗自疑惑:田悦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行刺卢琛?
邱敏盯着那把匕首看了几眼,认出那把匕首是卢琛随身带着的。她知道卢琛手快,她在长安时,曾今见过他偷换交易契约,黑了一个商人十六两黄金。这把匕首想必是他刚才推田悦尸身的时候,塞进田悦袖子里的。反正田悦也死了,死人不会替自己辩解,当然随便他怎么说了!
卢琛道:“田悦胆敢行刺,必然是受人指使。”
田悦是田承嗣的侄子,如果田悦行刺卢琛是受人指使,毫无疑问田承嗣的嫌疑的最大。
立刻就有一个胡将对卢琛道:“田承嗣意图谋反,我去替陛下杀了他!”
却也有人反对:“陛下,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不如传田承嗣来此解释。”
卢琛暗暗冷笑,派人去传田承嗣,岂不是打草惊蛇给他逃跑的机会?他要么就不动手,要动手就一定要斩草除根!卢琛看向高尚:“高尚,你说呢?”
高尚跟了卢琛多年,最拿手的就是和卢琛一起唱双簧。高尚道:“陛下今日宴请百官,原本也请了田承嗣。可昨日臣去请田承嗣,田承嗣不但不肯来,还跟臣说宴席上的位置太小,他坐了不舒服。”
众人闻言不禁哗然:田承嗣的位置就在卢琛的下首,他还嫌位置小,那意思岂不是要坐卢琛的位置?
卢琛冷笑,让高尚继续说。
高尚道:“于是臣就跟他说:你已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不可不知足。哪知田承嗣那老小子指着臣的鼻子骂:你是什么底细,我一清二楚,我有什么关系,你分毫不知,我要想让你滚蛋,能今天,不明天!”
他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田承嗣朝中有人,势力大得可以随时让卢琛的心腹滚蛋。
卢琛眼瞳中泛出危险的光,冷冷地朝场中众人扫过:“原来朕的朝廷里,已经遍布田承嗣的人,怪不得他有恃无恐,看来是算准了就算朕要治他的罪,也会有人替他好说话。”
之前替田承嗣辩解的那人立刻苍白了脸,后背被冷汗浸湿,卢琛两年多前弑父登基的那一幕从脑海中闪过,他惧怕之下忽然拿起刀将自己的左耳割下来:“陛下,田承嗣大逆不道,臣愿替陛下去诛杀此獠!”
他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拿起刀划破自己的脸或者耳朵,向卢琛请愿诛杀田承嗣。
面对场中这野蛮血腥的一幕,邱敏差点没吐出来。她知道这种行为叫“割耳嫠面”,用刀割下自己的耳朵或者划破自己的脸,当古代少数民族企图表现某种强烈的心愿时,有时就会采取这种极端的行为方式。
卢琛面露满意之色,对众人许愿道:“田承嗣贪婪无道,每次攻城掠地,他的部队所获财帛子女总是最多,田家的库府财物堆积如山,后院的姬妾成群,这是上天赐予你们的礼物,不取岂不可惜?朕今日在此立下誓言,田家的财物女子,朕分毫不取,你们谁抢到就归谁,谁若能给朕砍下田承嗣的首级,他的位置,朕就给谁坐!”
先前众人因为畏惧卢琛而纷纷立誓表忠心,现在一听到“财物女子谁抢到就归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不错,田承嗣平日里是有给他们行贿,让他们替自己说好话,可田承嗣能把自己家的库房都掏空了全送给他们吗?显然不能啊!
但是现在他们有了卢琛的许诺,与其等田承嗣一点一点的送礼,那还不如一股脑将他的库房全抢光了!如此省心省力的大好事,不干的是傻瓜!
场中众人越想越美,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卢琛出宫,带兵去发财,不对,带兵去平叛!
邱敏目瞪口呆看着卢琛三言两语就将一群武将煽动起来,兴高采烈地跟着他去杀人抢劫,真是不服不行,看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这种事,也是要有天赋的……
她用手肘捅捅高尚:“卢琛都走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高尚拿出一把描金檀香扇,风骚地扇扇风:“君子动口不动手。”
邱敏呸了他一口。
君子,阴险小人还差不多吧!今天这事就是他先挑起来的。
人都走光了,宴会自然也散了,邱敏看反正也没她什么事,准备回寝宫去睡觉。
高尚忽然道:“陛下对你这么好,你可别辜负他。”
邱敏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对我好了?”
“他为了你,都肯去杀田承嗣。”
邱敏更加无语:“你们本来就内部不和吧?”
高尚心想他在卢琛面前打了那么多次田承嗣的小报告,卢琛都没下定决心杀他,但今日一涉及到邱敏,他立刻就决定动手,看来他把邱敏看得很重。事实上从上次邱敏逃跑,卢琛为了捉回她硬是在原地停留耽搁了八天,他就看出一点端倪,今日则更加肯定。
高尚道:“田承嗣是先帝手下的大将,先帝死后,田承嗣就一直不服陛下,但陛下也一直没下定决心杀他。”
邱敏问:“为何?”
“因为先帝手下的那般旧臣都以田承嗣为首,杀了田承嗣,势必也要将那帮人清洗,这样一来人心离散,必然会削弱自己的实力。”
邱敏看着高尚啧啧两声:“你真够坏的,明知道会削弱自己的实力,还设计卢琛去杀田承嗣。”
高尚笑眯眯:“首先,让陛下定下决心杀田承嗣,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其次,田承嗣就是一把不知何时会捅主人的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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