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害,用石灰水洒于时疫馆中确实可行。”
沐泽怔仲在原地,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希望在瞬间崩塌。难道他搞错了?沈仲景本是医者,自然知道用石灰水,不单单他知道,其他太医也知道……也许邱敏当初也是听了其他医者的话,才会用石灰水刷墙……
他带着京畿卫搜查长安城,不论是时疫馆还是沈仲景的家都找过,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
邱敏、邱敏……
你在哪里?
他满怀希望而来,不想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心情如刚爬上山顶却又快速跌到谷底般绝望。其实相信邱敏失踪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还有一种可能,是邱敏已经死了……
沐泽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脚刚刚迈出一步,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殿下!”
周围的人霎时乱成一团。
邱敏正在药材仓库帮忙清点药品存货,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哗声,她走出仓库,看到一大群人正拥着什么出了时疫馆。
她隐约听到有人喊皇长子,邱敏心惊,正好看到沈仲景出来,忙走过去问他:“沈太医,出什么事了?”
沈仲景道:“刚才皇长子晕倒了。”
邱敏连忙追问沈仲景:“他怎么会晕倒的?要紧吗?”
沈仲景宽慰她:“大概是最近忙于疫病的事,太过操劳所致。有朱太医和陈太医照看,应该没什么大碍,只要殿下回府后好好休息,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邱敏见他脸上的实诚无可挑剔,把悬着的心放回胸腔,又想沐泽那个人素来冷漠,其实于百姓苍生并不关心,平日里想的也都是在朝堂上勾心斗角,这次居然为疫病之事这么操劳,大概是想在皇帝面前立功吧。
她没有再追问,但到底还有些心绪不宁,沈仲景嘱咐她:“最近京畿卫在长安城内四处抓染病的患者,街上乱哄哄的一片,你就呆在时疫馆中别出去,不然到外面遇上京畿卫抓人,被磕了碰了也是麻烦。”
邱敏答应下来,时疫馆中有安排太医们的住处,跟病患隔离,她从时疫馆开放的第一天就跟着沈仲景住到这里,反倒比在沈府中清净。
皇子府
栾安绞好热毛巾,正准备帮沐泽擦擦脸。
沐泽浓密的眼睫微微动了下,睁开黑沉的双眼。
栾安见他醒了,面露喜色:“殿下,您终于醒了。”
沐泽听出是栾安的声音,问他:“栾安,天黑了怎么不点灯?”
栾安手中的毛巾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沐泽。
沐泽眉头微皱:“栾安?”
栾安轻声道:“殿下,房中已经点了灯。”
沐泽一愣,接着脸上升起难以置信,疯狂地喊道:“你骗我!你骗我!”
他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冲栾安大声喊道:“点灯!立刻给本宫点灯!”
栾安匆忙出了寝室,命侍女将皇子府中的蜡烛全拿来。
没多久,寝殿内点满了蜡烛,亮如白昼。
栾安低声道:“殿下,府里的蜡烛都点上了。”
沐泽抱着膝坐在床上,如木雕般不言不语。
栾安红了眼:“殿下……”
沐泽闭上眼:“出去。”
栾安哽咽:“殿下……”
沐泽暴喝:“出去!!!”
栾安含着泪沉默地退了出去。
沐泽一个人坐在亮如白昼的寝室内,他的世界却一片黑暗。
他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单薄的肩膀颤抖不止。
十岁那年,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没有了希望,他遇到邱敏,让他生出了争斗的心。
几年来兜兜转转,费尽心思争权夺利,老天又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将他打回原形。
他瞎了,邱敏也不要他了。
他抱着自己的身体,感到周围的空气冰寒刺骨,悲伤和无助深入骨髓。
他想起那年在野外也是这么冷,邱敏陪着他睡,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他躺在邱敏的怀里很安心很安心。后来崔将军找到他,邱敏还陪着他睡,他很开心很开心。可是回到皇宫后,他却得自己睡。
他不肯,邱敏告诉他,这是规矩,如果她再陪他睡,她就会被拖去杖毙。
那一夜他小小的身子躺在宽大的床上,一夜清寒孤寂,他彻夜未眠。
晨曦初至,他光着脚推开寝殿的门跑去找邱敏,身后跟着红玉和一串端着衣服的小宫女,宫人追赶的脚步声惊破清晨的宁静。
“邱敏、邱敏!”
他的声音如离开巢穴的雏鸟般惊慌失措,撞开一路上试图阻拦他的宫人,直径跑向邱敏的住处。
他喘着气推开邱敏的房门,看到刚刚醒来的邱敏睁着朦胧的睡眼。
“殿下……?”她的声音娇浓。
他放下心来,邱敏还在,她还没走。他知道邱敏不喜欢皇宫,他能留下她,不过是凭着邱敏对他的感情。他眼睛一酸,不管不顾地钻到邱敏的床上。
“殿下。”邱敏无奈地搂着他,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他冰冷的脚。
追赶而至的红玉沉默地带着小宫女等候在邱敏的房门口。
他躺在邱敏的怀中一觉睡到晌午。
邱敏起床帮他穿衣,他还想搂着邱敏赖床,就是不肯配合穿衣。
邱敏生气地一点他的头:“不听话不要你了啊!”
他心里害怕,却抿着唇不说话。在邱敏转身的瞬间,他以为邱敏要走,急忙抓住她的衣摆。
邱敏回首:“殿下?”
他紧张地看着她。
邱敏柔声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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