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的城门就会打开,我已经托人弄了两张商人的路引,到时候我就带你乔装改扮离开长安回我家乡。”
邱敏不解:“那我们不能回到你家乡后再办婚礼吗?”
沈仲景道:“我父曾经说希望在这座宅子中看到我拜堂成婚,所以我想在离开长安前,在他的灵位前把婚礼办了。”
邱敏轻轻咬住下唇,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
沈仲景一叹:“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逼你,我们安定了以后再成亲也行。”
“我不是不愿。”邱敏直视向他的双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何你要急着离开长安?”
沈仲景猝不及防下被邱敏问住,语调不复往日的从容:“我……”
邱敏逼问他:“你既然要跟我做夫妻,总要对我坦诚吧?之前你做了一些假皮想要易容改貌,我就猜想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所以要乔装逃跑。现在你将府中家丁遣散,自己也急着要离开长安,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沈仲景见瞒不下去,闭上眼低声说:“我犯了弑君的大罪。”
邱敏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尽失,心被深深的恐惧占据,她抓住沈仲景的衣袖:“你怎么敢?”
“没什么不敢的!”沈仲景沉声说道:“他害死我父亲,为人子者理当为父报仇。我在他的极乐丸里下了毒,至多再一个月他就会完蛋!前几日疫病中死去的患者,我寻了具身形相近的尸体用冰保存起来,等我们成亲完,我就将沈府点燃诈死。你跟我先到城中我事先找好的商队中易容躲一段时日,等城门开了我们就走。”
邱敏一时间心乱如麻,她以为自己惹上一个皇长子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沈仲景连皇帝都敢惹。极乐丸是他做的,皇帝吃媚药死,制作药丸的太医肯定要被追究,他这辈子都得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沈仲景也知道皇帝一死,大臣们肯定要追究献药太医的责任,到时候皇长子怕他会把自己供出来,必然要杀人灭口,所以他得先逃。
“我孤家寡人一个自是什么都不怕,你现在若是反悔还来得及,不管你嫁不嫁给我,我都会帮你离开长安,至于以后,你我各自珍重。”
邱敏苦笑:“你看我像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
沈仲景闻言放下心来。
以他未来逃犯的身份,本不该再连累旁人,但他怕一个人逃亡的路途会寂寞,所以自私的想再拉上一个人陪他。
“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他低声承诺。
“嗯,我相信你。”邱敏点点头。
她也想通了,不就是捅娄子吗,她捅了一个娄子,沈仲景也捅了一个娄子,捅一个跟捅两个其实差别不大,他们两谁也别嫌弃谁。
她一想通,身心俱畅,抬起头凝视沈仲景笑得灿烂,“以后你就做个卖假药的游方郎中,我做个满口胡言乱语的说书郎,咱们两浪迹天涯游戏江湖。”
量衣服的裁缝才离开沈府没多久,迎面忽然走来两个壮汉将他的去路拦住,那个裁缝莫名其妙正想绕开,哪知那两人一左一右瞬间将他架住,裁缝刚想喊,一块软布塞进他嘴中,紧接着一个黑色头套罩在脑袋上。整个过程不过几息时间,这可怜的裁缝就被人强行塞进了一辆马车中。
也不知道那马车走了多久,被挟持的裁缝感觉到一阵摇晃,接着他又被人强行拉下了车。他双眼看不见,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凭感觉跟着挟持他的人走,一路东拐西绕,最后裁缝被人推入一个偌大的房间中。
头上的黑色布套被取下,那裁缝方才刚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十分富丽堂皇的屋子,房间四角立着金丝楠木柱子,地上铺着二尺见方的大方砖,这种砖产自南方,因为制造工艺繁琐,造价高昂,号称一块黄金一块砖,所以也叫“金砖”。他从前曾有幸给宰相府的女眷做过衣裳,所以还有点见识,如今光看这屋内的柱子和金砖,他就知道绑他来的人非富即贵。
这裁缝惶惶不安,实在想不通自己一个小小裁缝,为何会入了贵人的眼。
前方幔帐低垂处,显露出一个男子的模糊身形,那人声音低沉,带着冰寒的威压:“你不用害怕,叫你来,只是有些事想问你。”
裁缝支支吾吾:“大人有事尽、尽管问,小的一定知、知无不言。”
“你今日进沈府,是去做什么?”
“做衣服,是做喜服!”
沐泽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盏砸至地面。
啪嚓一声脆响,吓得裁缝立即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沐泽不耐烦道:“起来。我又没有说要杀你,你怕什么?”
裁缝一听不会杀他,这才放下心来,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站起来。
沐泽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嘴角:“我这里也有一套喜服要你做,你放心,我给你的工钱只会比他给的更高。”
六月初三,宜嫁娶。
邱敏对着铜镜准备化妆,她替别人画过那么多次的新娘妆,这是第一次给自己画。
她看着桌面的上铅粉、胭脂、黛笔、口脂发了半天的呆,最后只简单的描了淡眉,点了些口脂完事。她拿起沈仲景送来的红色嫁衣准备换上,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邱敏尖叫一声,立刻被冲进来的一个少年制住。
少年道:“姑娘莫怕,在下奉主上之命,要带姑娘去看一场好戏,以免您被人蒙蔽还不自知。”
邱敏听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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