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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上了烤鸭,酒店为了宾客方便,是连面皮都包好了才送上来的。
周夏刚想要动筷子,却发现整桌人都在互相喝着红酒聊天,那盘烤鸭压根没人动。
早知道所谓的晚宴是这样的,她该吃饱喝足了再过来。
这时候周老开口了:“叫你来照顾我,你连个菜都没给我夹过。”
他这么一开口,餐桌上所有人几乎都看了过来。
正好北京烤鸭被转到了面前,周夏赶紧夹了一个放进爷爷的碗里。
周老的眉头一蹙:“这么油腻的东西,你不知道我这个年纪要吃的清淡吗?”
“哦,对不起。”周夏赶紧把烤鸭裹的饼夹回自己的碗里,然后转动桌子,给周老夹了蔬菜。
桌子上的宾客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孙女不得老爷子的喜欢啊。
这时候,高恒已经来到了周老的身后,手中还端着一杯酒,洛衍之就跟在他的身边。
高恒用眼神对身侧的洛衍之说:你看看,老爷子嫌弃孙女已经挺明显的了。
洛衍之还是笑而不语,低下头来,正好可以看见周夏小巧的耳朵和后脑。
他其实不在乎周老到底中不中意她,他只知道自己有点想要揉一揉她的小脑袋。
“周老,借着晚宴的光向您敬杯酒,祝您身体健康。”高恒低下身来,恭敬地说。
“哦,是高总啊!来,坐吧。”周老爷子指了指身边原本周扬尘坐的位置,“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当面问问你。”
高恒很自然地坐下。
“不知道周老有什么问题要问?这倒让我紧张起来了。”高恒松了松领带,一副很郑重的样子。
“整个业内吧,都在议论我们睿帆和路拓关于安全气囊公司收购的时候,因为底价泄漏而败北了。而我们这个底价泄漏,应该不是你们沃达森在后面搞出来的吧。”
周老爷子话音刚落,无论是聊天的还是敬酒的都看了过来,一时之间安静的让人尴尬。
就连周夏也惊着了,这种话他的爷爷竟然当着别人的面就问出来了?
高恒果然愣住了,但很快就笑了:“老爷子开的什么玩笑啊?这是睿帆和路拓之间的竞争,如果睿帆真的底价泄漏了,那也是路拓……还好路家的人不在,不然我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老看了高恒一眼。
高恒的喉咙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似乎在斟酌该说什么。
周老继续道:“沃达森难道不希望睿帆和路拓斗的越厉害越好,两败俱伤就最精彩。说不定,你就雇佣了类似这个什么信息分析公司,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我们的底价,然后转卖给路拓,假意和他们联手来对付我们睿帆。这么一挑唆,睿帆和路拓两大本土汽车品牌就要斗个你死我活了。”
周老爷子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情绪。
高恒顿了顿,立刻就笑了,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洛衍之:“洛衍之,不如你向周老解释下,cac的业务内容到底是什么?那些跨国食品公司、实业集团还有投资公司聘请你们做顾问,是做商业间谍吗?”
周夏顺着高恒的视线转过身去,赫然发觉一个噙着浅笑的男人就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悄无声息,她一点都没有发觉!
而且此刻他的微笑得体,就像是被精确计算过一般,全然没有在大厅玻璃墙相遇时那样。
心脏一阵收紧,周夏握紧了自己的筷子,脑子里却忍不住想:刚才这个男人是一直在听她的爷爷和高恒聊天,还是像是刚才透过玻璃墙一样用力地看着她?
周夏想要夹菜来掩饰自己莫名的慌乱,但是面前正好是一盘西芹百合。
筷子刚夹起百合,它就掉落下来,正好滚到了自己的盘子边,周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还在看着我吗?
周夏的后颈热了起来。
“我们主要从事的是商业信息分析、商业信息泄密风险评估以及反商业间谍活动。”
洛衍之的声音从周夏的身后响起。
周夏还记得上一次在游轮图书馆听着洛衍之的声音就觉得耳熟,现在仍旧觉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他的声音很特别,带着精锐的审度意味,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
他的声音不大,微微低着头似乎是向周老表示尊敬,但周夏却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触上自己的后颈。
还有非常淡的如同高岭雪松的冷峻味道。
周夏忍不住去分辨,那不是男士古龙的味道,因为一点都不明显。
好像是须后水的味道。
恍然之间,周夏的筷子第二次让百合掉落了下来。
她在紧张。
身后的男人伸长了手,绕过了周夏拿起了她的勺子,很轻松地替她舀起一勺西芹百合,放在了碗里。
如果不是座椅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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