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既然破誓了,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
“不,不是破誓!”魏初忽然道。
余一春诧异地看她。
“是因为您的善心。”魏初一脸肯定地道,“如果不是您心存大善,便是我当时就死了,您也不会答应吧?
“欠我的是李闻善,和您可没关系,您却为他收拾烂摊子,这份善意和这样的做法足以全了和李闻善的师徒之义,从那一刻起,您就和他没关系了,他造的孽理应他自己承受,您不要再为此自责了。”
说罢,深深地福了下去。
哪怕身子极虚弱,她的礼仪也是无懈可击的,透着十足的真诚。
余一春怔住。
这小丫头竟然是来安慰自己的。
完全没有想到。
可这么浅白的语言,他听着怎么就觉得心里头真有些舒坦了呢。
重生杀夫报仇(十五)
他这些日耿耿于怀,一来是为李闻善,二来则是因为破了誓。
坚持了一生的东西,忽然就被逼着违背了,打破了,谁心里也不是滋味吧?
可这一刻他忽地豁然开朗,他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即便破誓有违天道,他还怕遭报应吗?
就如这小丫头说的,善意,救人,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他当初立志从医,不就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病人摆在他面前他却硬是要往外推,就为了所谓的天道平衡?
真是……狭隘了,就算那誓言是有道理的,但他这个年纪,没几年好活了,老小孩老小孩,老到他这个份上还需要守什么规则?
余一春哈哈大笑,把远远担忧地望着的葛闻喜吓了一大跳。
这是师父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这个魏初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又一次劝动了师父。
他看着魏初的眼光也柔和了不少。
余一春拿手点了点魏初:“就属你能说,好了,既然我是个大善人,你这个病患我也不能不管,今日开始你就来跟着我养生,保管把你这个小病秧子给养得白白胖胖。”
魏初张了张嘴要说话,余一春虎着脸道:“不然那两人我也不给治了。”
臭丫头,当他看不出来她满心死志吗?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轻易又死了,不是堕了他的神医之名吗?
魏初无语,怎么可以这样?
余一春见魏初不情愿的样子,心情更是大好,顿了顿又问:“那孽障,你打算怎么处置?”
魏初怔了怔,淡淡道:“您处置吧。”
余一春摆手:“你都说我与他师徒情分已尽,我不管他了。”
葛闻喜嘴角一抽,师父又恢复无赖本性了。
魏初想了一想,咬牙道:“就这么杀了太便宜他了,他不是享受掌人生死的快感吗?不是还喜欢拿人试药吗?最好将他也变成药人,日日受尽折磨。”
葛闻喜听了就过来道:“正好,三儿是炼毒的,常常苦恼只能拿些动物试药。”他小心地瞧了一眼余一春,“因为师父不允许他用人试药,将李闻善送去他一定高兴坏了。”
余一春脸色一黑:“都是不务正业邪门歪道的!”不过他还是跟魏初说,“我那三徒弟就喜欢琢磨些毒物,不过倒也不是奸恶之辈,且他素来与李闻善有些不合……”
魏初眼睛一亮:“那就这么办!”
魏初叫南风将李闻善手筋脚筋挑断,送去了余一春三徒弟许闻诚那,而柳昭昭,魏初也叫一并给绑了过去,并让转告许闻诚,给柳昭昭喂点能控制她的毒药,然后专门让她看着李闻善。
李闻善不是对柳昭昭情深不悔吗?她就让柳昭昭天天陪着他,看着他的惨样,不时还动手亲自给他下点毒加点料,看他还能对柳昭昭情深到几时!
至于魏初,为了帮她报仇的赵无殊,为了陪她奔波的石棉泰,魏初只能向余一春妥协。
每天除了乖乖吃药休息,还要跟余一春学一套他自创的拳法。
这套阳风拳脱胎于五禽戏,却要温和得多,最是适合魏初,她一早一晚都要打几遍,小半个月下来,虚绵冰冷的手脚就渐渐有了力气,暖和起来。
又过两个月,南方终于传来消息,周贤一系惨遭偷袭,江南十一府所有的兵营戍防几乎是同一时刻遭到了偷袭,损失惨重,而周贤和一干主将均被生擒。
得到这个消息,魏初再也坐不住,不顾阻拦轻车快马赶回江州府。
在江州府的地牢里,她看到了被铁铐铐住手脚,蓬头垢面的周贤。
周贤看到她大怒,扑了上来,可惜被铁索困住:“贱人,你满意了!害我至此你满意了!”又求她,“阿初,阿初!看在你我夫妻一场,救救我,留我一条命吧!”
魏初冷冰冰地看着他,依稀记得当初两人初遇时也是这样,年少的他因为被债主追赶,精疲力竭倒在她的车前,也是这样哀求。
只是他生得俊俏好看,少年人又双目灵动,自有风骨,她看得不忍,就叫人将他抬去客栈安置。
这才有了后来。
原来他一直是当初那个趴在地上哀求的人,是地上一堆污泥,她偏要将他捧高,结果那污泥就倾了下来,污了她一生。
“救你?”她听到自己幽冷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早知今日,你为何要害我家人?”
“是我蒙了心,我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都是我手下那些人蛊惑我的,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做那么狠,我愿意赎罪!阿初,一日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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