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池壁,淡淡笑开,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
洛烟暗自舒了口气,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觉察的愉悦,不是他,真的不是他,呵,她怎么可能会是那死了十八年的人呢?况且她胸口处也没有……
[这是你要的酒。]她微微一怔,接了过去。揭开盖子,浓醇的酒香霎时盈满了整间屋子。又轻轻嗅了嗅,随即风骚道[既然你已将酒寻来,你我二人之间的帐本该两清,但刚才你有救于我,小女子可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呢
她忽地站了起来,身材玲珑有致,肌肤白若凝脂,再加上那摄人魂魄的妖艳容颜,恐怕能坐怀不乱的只有那凤毛麟角的几人,只可惜本老爷已是有妻室之人,而且也实在不想领教夫人的手段。
欲退,竟发现动弹不得了,目光也与她纠缠,撇不开来。看见我的窘样,她笑得愈加开心了,靠近间,身子几近挂在了我的身上,双手也向后环住了我的颈项。让人意乱情迷的香味萦绕在四周,企图吞噬我脑海里最后那分意志,霸道而邪魅。唉,还是竹儿身上的香味舒服些,淡雅而不张狂,清幽地让人自甘卸下心防。
不知她给我施了什么法,但若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制住我,还是太天真了。腰间的血戈蔓延着爹爹的内力,冰凉渐渐传遍了四肢百骸,神志逐渐清明。
[小女子以身相许可好?
[姑娘自重。]半推半退地逃离了她的纠缠,她的目光闪过一瞬的诧异,又恢复了狡黠。
洛烟一脸地惋惜:啧啧,没想到是个病秧子,命不久已。只是这粉雕玉琢的人儿叫她放了,实在是可惜。
[也罢,今日便不再纠缠与你。待你病危之时,系一丝带于窗外的青松,我会来此救你一命。当然,你若是信不过我,觉得多此一举,那本姑娘可就不管你的小命儿了。有缘再见吧!]只见她左臂一钩,一个转身,衣服又悉数回到了她身上,潇洒地转身离去。
[姑娘,你似乎忘了样东西
[呀,对了,我的小樱桃!来,宝贝儿,乖——]她一脸疼惜地将那条不知何时伏在我肩头的臭蛇给抱走了,弄得我寒了一阵又一阵。
原以为风平浪静了,没想到还有人大半夜的来折腾我。站在门口,俯视那跪在门前的矮小身影,考虑着是一脚把他踹死好,还是把他拖进浴池里淹死好。
[大殿下,您真把这素酒斋当成自个儿的行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兰大人,请您收坤弟为弟子吧!]他双拳紧握支撑于地面,头垂得很低,这样的乞求怕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过自己倒是很疑虑,怎么他就一心帮着他那软弱单纯的弟弟,这帝位,他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殿下请起。]我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他有些迷茫地望着我。
[朝廷那班大臣虽不才,要找个能替天子分忧的却也不难;戍边的将军虽然贪生怕死,但骁勇善战的却也大有人在;所以,天下之大,能担任帝师一职的决不只我一人。]况且,自己这身子,也不知能撑到几时了……凄凉的目光渐深渐远,定格在夜空那一闪而逝的光芒。
[不,唯先生一人而已。]回过头来看他,那目光太坚定,以致于我都不禁反问自己: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厉害
[元嘉四十三年,中举人者三千七百六十三人,唯先生夺魁;六月状元坊,考生两百二十七人,皇帝微服至此,唯先生一人受到重视;元嘉四十五年,吏部侍郎一职空缺,递补官员十数位,唯先生得此要职;元嘉四十六年,朝中忠臣百余名,唯先生扮倒罪臣之首——左相王远衡;所以,能教导二殿下者,仅先生而已,能拯救锦朝于水火着,仅先生一人。[呵,多谢大殿下抬举。臣子不才,唯愿君者信之,只可惜……]锦衍他……只把我当作那稳固江山的基石而已,或者,我连块石头都不如?
[未来的统治者是我们,不是他,父皇空有一副爱国救国之心,却无回天之力,他是个好皇帝,却也是个庸君。
[哈,哈哈哈哈……]我该说,这是皇族的悲哀还是锦朝的大幸?
[夜深了,殿下早些回罢。
[可是先生……
[我会考虑的。
锦乾大喜,当下拱手离去。
能锻造出一代明君,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吧,管他姓不姓锦。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那江南小院儿,自己手持书本立于爹爹身旁,摇头晃脑地背着诗经、国策。背错了,爹爹也不责罚,只是右眉微挑,半笑半怒的瞪自己一眼,若是功课有长进,缠着她要些零嘴,她多半也会答应的。还有那不时在旁捣蛋的老弟,乱七八糟地挥舞着剑法,也不知是在认真的练,还是故意在跟我作对。不过那小子要是错了一招一式,便无论如何也逃不离爹爹的双眼,她抬手一挥,老弟便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嘴里只哼哼,看的我在一旁直拍手称快……
说到爹爹,是去了沽雪吧,难道真是去会什么老情人?唉,现下我也没心思去管她了,我就一个夫人都还应付不过来呢!
夫子?自己可别误人子弟才好,否则断送的可是整整一个江山呐!
素酒斋的后院儿内,锦坤扎着马步,伏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地练习着小篆,锦乾则在一旁习武,至于我,则跟竹儿进行着“殊死搏斗”。
[乖,快喝了它。]我瞄了一眼她手里端着的汤药,额头直冒冷汗。
[能不能不喝?
[当然不行!]竹儿立马否决,又像哄孩子般继续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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