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资格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中秋夜,她在心里就提醒自己只不过是身份低贱的秦府奴婢而已,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期望能和作为主子的大小姐之间发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直到这几日,大小姐温柔细致地对她,又对她说了那些令她羞涩和心悸的话,她才敞开了心扉,接纳了她。可是方才侍秋告诉了她关于侍春的事情后,她就再次退缩了,并且对大小姐产生了严重的不信任感。
秦惠平见赵梅儿淡淡地笑着答应自己,和方才离开明珠院去前院赴宴之时,那眼中闪亮情意绵绵望着自己的样子大不一样,便放下荷包,转而过来拉起她一只手问:“你怎么了?我瞧着你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赵梅儿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然后退后一步垂眸道:“没什么。奴婢已经让小厨房的厨娘做了姑娘喜欢吃的几样菜色,我这就去让她们送上来。”
说完这话,不等她答话,就转身往屋子外走去。秦惠平微微有些愕然,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赵梅儿在逃避她,而且似乎对她的感情也发生了些变化。到底在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现在这样子?秦惠平蹙起了眉头……
☆、你帮我洗
“姑娘,这些是您喜欢的几样小菜,您尝一尝。”赵梅儿将食盒里的用青花鱼藻纹盘子盛着的几碟子菜一一摆放在素面花梨木的圆桌上,然后将一双象牙筷递向秦惠平。
秦惠平接过象牙筷,却并没有看那些菜,她的眼睛一直落在赵梅儿的脸上,特别是盯着赵梅儿的眼睛不转眼,猜测着在那蝶翼长睫下隐藏着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你也坐吧,不是说要陪我吃饭的么?你不知道,我今晚在我爹娘那里没动几筷子菜呢,因为想着要和你一起吃饭,所以空着肚子回来……”秦惠平拿着筷子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那张圈椅,笑望着赵梅儿道。
赵梅儿依言坐下,默默地拿起另一双象牙筷子,抬眸看向秦惠平小声道:“谢姑娘。”
说完这话,便又低下头去,也不夹菜,只是那样坐着。此刻她根本无心吃饭,就算满桌山珍海味,也不能让她有一点儿的食欲。
秦惠平本来在刚才的家宴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很有些饿了,桌上摆放着的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对面坐着的又是她喜欢的人,按理说此时的她应该食指大动。可是,因为瞧见赵梅儿这样又跟她拉开距离的样子,她心里焦灼担心也不吃不下东西了。
于是她再次试探着问:“梅儿,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行不行?”
赵梅儿抿了抿唇,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随即拿起自己的筷子给秦惠平夹了几筷子她喜欢的菜放到她碗里,柔声道:“没什么,姑娘,快吃罢,我晓得你饿了。”
秦惠平唔声,自己深深喜欢的人夹得菜她自然是要吃的。便听话地将她夹给自己的菜都吃了,赵梅儿见状便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见她大口地吃着,就也知道她的确是在家宴上没吃东西,然后巴巴地回来跟自己一起吃。她这样细致,这样用心真切,赵梅儿实在是不敢相信大小姐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不敢相信她是个玩弄自己屋子里奴婢的主子。要是她真是这样的话,就是太可怕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希望眼前这个人吃饱饭,睡好觉,希望她好。赵梅儿觉得自己无法恨她,只是暗自伤心而已。再说,在她自己心里早认定,她配不上身份比她高得多的大小姐。两人之间并非平等的感情,她不奢望被爱上,也不敢去爱她,秦惠平对她来说是一种美丽而危险的生物,她随时提醒着自己保持距离,但又不可抑制地迷恋她。
做不好能配得上她的恋人,可是却能做好一个奴婢的事情。赵梅儿殷勤地替秦惠平夹菜,然后为了让她吃得更香,也装着自己夹些菜吃,尽管这些素日喜欢的菜她这会儿吃起来味同嚼蜡。
这一顿原本令人憧憬预约的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的晚餐就在沉寂中吃完了,秦惠平吃了个半饱,就吃不下了。毕竟和她预想的太不一样了啊,没有那人闪亮的情意绵绵追随自己的眼眸,没有两人谈笑着一起享用彼此最喜欢的菜色时那种愉悦。她觉得很是沮丧。同时也更想知道为什么赵梅儿突然就变了。
等到赵梅儿叫人进来把碗筷什么的都收拾下去了,捧了茶上来。秦惠平接过来,略喝了两口,就把茶碗放下,起身叫赵梅儿去叫丫鬟们提水进来,她要沐浴。沐浴的事一般是由侍冬和侍夏服侍的。
雾气腾腾的净房内,秦惠平裸着身子踏进了浴桶之内。侍冬便上前来打算用手里的巾帕替她拂水擦洗肩背。
“今儿个你们两个下去吧,去把侍梅叫进来服侍。”秦惠平忽然吩咐道。
“是,姑娘。”侍冬将手中的巾帕放下,退后一步,转身招呼同样在净房内伺候着的侍夏一起出去。对于大小姐突然要叫侍梅进来服侍,她其实是有点儿意见的,因为侍梅从未服侍过大小姐沐浴,她怕侍梅搞砸。不过在话出口之前,她忽然想到要是侍梅搞砸了不是更好么?虽然她不像侍秋那么嫉恨赵梅儿,但是那种因为赵梅儿后来居上得到秦惠平宠爱,超过了她们这些以前服侍的老人还是挺不舒服的。这会儿既然大小姐吩咐了,那就遵命退下不是正好吗?
赵梅儿那时候在在西梢间卧室里面忙着给大小姐的被褥熏香,每一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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