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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杯茶,你刚刚没有好好去品。”闻子祥端起那茶盏,里面已经空了,他转动着它,仔细打量着,感受那紫砂触碰指尖的温润。“瞧,你已经失掉了人生的一次美好,尽管它很微小,但生活就是由或多或少的它们组成的,你失了一次,便少一次。”
他将那茶盏轻轻放下,郑重地看向“宿花臣”。
“你总是被你那暴躁的情绪占据头脑,没体会过快乐,就没资格去悲悯。你说你很痛苦,可以。但你要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而痛!”
说完这些,闻子祥停下了,他站起身,转过头,打开那有些古朴的木门,迈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是那样明媚,他留“宿花臣”独自一人在略显阴暗的屋内。
宿花臣在沉默。良久,待那壶茶就快要凉了的时候,他端起它,重新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学着师父的样子,去慢慢体味。
水的柔,茶的香醇,他感受到了,这时候,“宿花臣”才是宿花臣。也是在这时候,他感到自己真真正正地再次坐到了桌案前,嘴里尝到的,是岁月。
左手扶着桌面,他慢慢直起身。宿花臣身子离开板凳的那刻起,它慢慢消失了,等左手抬起的时候,桌案也开始消失了,紧接着是地板,墙壁,明媚的阳光。
场景变回了石崖上,手中的茶盏,也摇身一晃成了那柄剑。宿花臣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而他也总算能够,将那青锋抓牢,眼中,褪去了那份焦灼,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尝试放下执念的镇静。
“我该为了他们而去拼搏了。”宿花臣心里这样想着。不管结局会是怎样,即使很可能会输,也要离梦想更近一点。
宿花臣的衣服开始无风自动起来,淡淡的血气,从每个毛孔中钻出来,像雾一般,弥漫在身周,将他衬托得像个魔神。
宿花臣在仔细地回想着,师父曾交给他的东西。那些在过去年月里落在自己身上的藤条,和师父的拳脚,都是有目的的。
“给我站直了,手臂要有力度,抬高!”
“啪!”宿花臣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面对着闻子祥对自己近乎变态的的折磨,他快要受不了了。
“师父,我。。。我已经没力气了,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没等宿花臣把嘴闭上,后背又添了几道火辣辣的血痕。
“做不好,还想休息!”
“可我实在是。。。。。。哎呦!”
“哼,我接下来要教你的东西,不吃苦,怎么能学得会,你还差很远呢!”
宿花臣听了,只能咬牙坚持着。那痛,在持续着,直到八年前的那天,闻子祥又要出发。他临走前,交给宿花臣一个锦囊。
“师父,这是。。。。。。?”
“这里面的东西,和我所教你的东西有关,但记住,它只能用一次,所以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它。”
这是师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当宿花臣此时再握住那锦囊的时候,不禁要潸然泪下,这些年,他一直将锦囊贴身收藏着,看上去都有些褪色了,但他一直都遵守诺言,从没打开过。而现在,师父口中的那个“时候”,到了。
宿花臣身周的血气已经浓郁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他的眼睛,都变得血红,但内心没有被那暴戾所侵蚀,只是整个人都变得很兴奋。他现在想要见血,见梦南洵的血。
这招式,他之前从没有使用过,因为师父说过,每用一次,就会折损一定的寿元。在这个过程中,梦南洵一直都没有出手打断,只是凝神观察着,想瞧出些什么端倪。某个时刻,她似乎有所收获,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那闻子祥居然和皇骑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竟能传下这法给宿花臣。左戒酋的手,已经伸进了兵部么,真是不妙啊。”
宿花臣感受着周围的血气,突然,他手一抖,解开锦囊,从中飘出一张金色符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种符号,呈暗红色,像是已经干涸了的血。符纸的中央,几个扭曲的同心圆围绕着一个指纹。宿花臣用左手夹住它,将其抛起,迅速将拇指指肚咬破,一把摁到了那暗红的指纹上。
符纸开始爆发出光芒,金灿灿的,很是耀眼,它在哗啦啦地抖着,从中飘散出比周围更加粘稠的血气,眨眼间就将之前从宿花臣体内散发出的那些盖住。
但和宿花臣体内散发出的血气有着天壤之别,那种血气是昏暗的,透出浓重的血腥味儿,和滔天的杀伐之意。在那瞬间弥漫开的血气中,仿佛能看到千军万马在奔腾,在厮杀,那是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杀意,与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语。
宿花臣正被这股血气包裹着,整个人都被托了起来,向上升着。它们开始钻进宿花臣的身体中去,令他很是难受。
“啊!!!”
宿花臣感到快要炸开了,那种莫名的血气开始充斥他的头脑,夺取身体的控制权,要将自己变成,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不要!”
他在大吼,在反抗,努力地坚守自己的意志。手中的金色符纸上,那些陌生的符号,活过来了,一个个都如同蝌蚪一般,扭动着,顺着宿花臣拇指上的伤口,游进他的体内。
“轰!!!”那血气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他的面前,出现了漫天黄沙,自身似乎置身于战场之中,随金戈铁马,征战天下。利剑挥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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