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门外,前脚还没迈出门槛却又倒了回来,忍不住多说了两句:“不是小人多嘴,那苏姑娘真是水葱似的人物,不但样貌好,就是心也是好的,爷看上的人准没错。”
吕子陵听他这么一说来了兴趣:“你从小跟着我,从未见你夸过一个人,怎么替苏姑娘说起好话了?莫不是得了人家的好处?”
六儿笑嘻嘻地说:“爷的规矩,小的又不是不清楚,怎么敢私收受礼呢?小的只是实话实说。这几年跟着爷走南闯北,托爷的福,什么没见过,就是公侯小姐,公主诏命也能偷瞧一眼。论相貌,苏姑娘算不上什么绝世大美人,可论起其他的来,小人平心而论,苏姑娘绝不低于任何富家小姐。”
吕子陵心里满是得意,暗赞六儿眼光好的同时,也为苏洄感到骄傲,心道,我看中的人怎么会差呢?面上却是淡淡的,说道:“算你小子有眼光,说吧!苏姑娘都说了什么让你赞不绝口?”
六儿摇头道:“其实苏姑娘并非多说一句话,除了问公子安好外,没向小人打听一句公子的事情。苏姑娘体谅小的来回奔波欲要赏口茶喝,只是小的怕公子久等便辞谢了,于是苏姑娘便送了小的两个大苹果让小的路上解渴吃。”
吕子陵满眼喜悦,心道,她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多问一句话,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六儿察言观色,知道自家侯爷又开始思念苏姑娘了,于是悄悄地推出房间,一溜烟跑了。等吕子陵回过味来才发觉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人走了都不知道。
怀着满腔幸福打开钱袋,里面是一张纸,展开一看,一行隽永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区区不过数字,却带着关心和爱护—子陵安好?出门在外,一切小心,工作再忙,身体第一。吕子陵咧着嘴把信收好,重又摸向钱袋,一串晶莹剔透,如水晶般闪闪发光的小石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石头越有七个,呈叠状排列,最上面用一个钢环固着,下面是一颗琥珀模样的鹅卵石,甚是精巧可爱,让人爱不释手。吕子陵贴身收着,一股暖暖的爱意四散开来,袭遍全身,好似全身的血管都漫在温泉之中,舒适极了。
在沐浴爱的同时,一丝不安和惶恐也同时袭来,吕子陵的手抖了一下,捂着心口,心想,若是有一天,阿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会如旧待我?这一刻,吕子陵有些恨自己不是男儿身,这样也不会整日担忧阿洄是否会在意自己的女子之身。
正当吕子陵一边身处喜悦,一边承受苦涩之时,丫头兰苕信步来请,做了一个揖,道:“王爷,太妃请您过去。”
吕子陵收起笑容,复以常态,淡淡地说:“知道了,我这会儿就去。你先去厨房知会今儿我和母亲一起用膳,让他们传饭在凝睴堂。”
“是”兰苕领命而去
吕子陵换上家常居服,心情大好地向凝睴堂走去。这个时辰,吕涵薇已经在凝睴堂侍候在侧,眼尖的她一眼就看见面带微笑的吕子陵,于是打趣地说:“刚才还和母亲说你呢!正巧你就来了。”
吕子陵开玩笑地说:“妹妹和母亲都来了,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来呀!”
吕薇笑道:“怨不得母亲说你这些年什么长进也没有,就长了一张巧嘴,这话当真不假。”
“看看,真心话你不信,还说我巧嘴利齿,说违心话,你又不开心,我这个做个哥的真是难当呀!”吕子陵故作委屈地抱怨,边说边敲自己的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惹得太妃笑出声来:“你这猴儿净惹我穷开心。”
吕涵薇小嘴一撇,艳丽的容颜上多了一份俏皮,娇嗔地斥道:“哥哥就会拿我开心。”听她这么说,一屋子的丫头婆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吕太妃身边的静姨借机逗她开心,说:“侯爷和小姐从小就爱闹着玩,越闹还越开心。”
吕太妃欣慰地说:“这侯府人本就少,好歹有这两个孩子,她们性格活泼,倒是添了些喜庆。”
吕子陵面上虽笑着,却仍不失半点礼数,长躬作揖道:“这几日商号事务繁忙,鲜少给母亲请安,儿子不孝,今儿是十五,大小也算个好日子,特意请了长春街福临斋的大师傅来府上露一手。南园戏楼里来了一个叫长生班的戏班,里面的老生唱段浑厚清正,青衣玄妙绝伦,小旦别开生面。我已半月未曾踏出府门了,正好凑这个机会带着妹妹和静姨散散心。”
吕太妃受用地说:“隆冬将至,府里该各添冬衣才好,这些消遣之物或可缓缓,你忙于商号事物,这些哪能再让你费心。”
吕子陵笑道:“前些时候,儿子已经备下过冬的所需之物,商号、庄子上的事也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也该好好陪您几日了。”
吕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却又提醒地说:“快到冬至节了,各府的礼可都备下了?”
“都备下了。”吕子陵据实答道
“嗯!”吕太妃正踌躇着问点什么,静姨笑着委婉地提醒夫人道:“夫人,王爷想是渴了,眼睛止不住地瞅那青花茶壶呢!”
吕太妃这才恍悟,光顾着问事情竟忘了儿子还未起身呢!忙道:“快坐下吧!事情多不急在一时,先喝口茶润润口。”
吕子陵感激地对静姨一笑,说道:“谢母亲。”刚刚坐到细密凝重、精刻细雕的梨木红紫太师交椅上,眼明手快的大丫头青缦已奉上清香扑鼻的太平猴魁茶,目光含情地说:“王爷用茶。”
吕子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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