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点杂质。
苏洄最终放下所有的提防和戒备,握住她的手说:“此事不可外扬,我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去说。”
吕子陵紧握住苏洄冰凉的手,温情地说:“去我住处吧!那儿是淳机道长特意为我预留的,幽静僻远,鲜有人行。”
“好”苏洄应着欲站起身,只是长时间蹲曲着,双腿好似失去了知觉,一时难以站起来,止不住半弯着腰缓上一缓。吕子陵见此一把抱起她,双脚乍然离地,苏洄‘啊’的一声下意识地抱紧她的脖子:“放我下来,清净圣地让人看见多不雅。”
吕子陵俊眉一挑,笑道:“现在已是丑时,观内香客早已散尽,且此处幽谧背喧,距我的住处只几步之遥,焉有人知?”说着不容置喙地迈开沉着稳重的步子来到轩轾小圆。园内六儿早已侯在一旁,毫不惊讶地看着自家王爷怀抱着男装佳人而来。
吕子陵进入圆拱门,直接踏入了宽敞的房间,把苏洄往榻上一放,关上房门,拨亮摇摇的烛光,倒了一杯热茶递给苏洄。苏洄红着脸别扭地接过杯子润了润嗓子怯懦地说:“看来你与淳机道长交情匪浅,岱庐观悬浮在天湖山上,极难架构,虽然占据广阔,禅房客房不少,但独为一人留一小院,可谓是另眼相待了。”
吕子陵笑道:“非我殊别,少年时,我曾拜淳机道长为师,在此修行过五年,轩轾小园便是住宿之地,后返回平阳继任王位,轩轾小园就一直为我留着,没年都来住个四五天。”
“原来是这样。淳机道长道法高深,古稀之人骨质密坚,体态飘逸,想必功力不弱,你贵为他的弟子想来也一定武功高强吧!”苏洄道。
“尚可防身!”吕子陵笑道
苏洄好奇道:“你即是他的徒弟为何不喊他师父,反而更像友人呢?”
“淳机道长虽然教导我多年,但不知为何迟迟不肯让我行拜师礼,也不许我称他师父。想来非凡俗之人都有一番自己的缘法,不拜就不拜,现在这样反而更好相处些。”吕子陵也疑惑不解。
“哦!”苏洄想起白天巽王一事,担心地问:“你是郡王,巽王是亲王,我得罪了他,他以后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在他面前言说我是郡王妃,他更会记恨你了,都是我不好,惹他做什么。只是他那双阴鸷的眼睛令人心惊,我害怕之下咬了他的手,依我看,那王爷心性狭窄,往后定会报复的。”
吕子陵坐在苏洄的旁边,抚上她的肩,安抚地说:“没事。巽王虽然性格阴狠了些,但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儿小误会大动干戈,他虽是亲王,也不得乱来。”
苏洄安定了些,不确定地说:“但愿如此。”
吕子陵说:“我朝立国之初,共封了六王四公九侯十六伯,六王中有四位是异姓王,后高祖继位一一拔之,直至太宗只封皇族子弟为王。当代圣上先是郡王,后为亲王,亲王继皇位后只封了两位亲王,一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褚祜为桓亲王,另一位就是巽王褚铎了。褚铎在圣上是巽郡王时便忠心跟随,为其效犬马之劳,是以因功受勋封为巽亲王。至于我的王位完全是因为先皇怜惜先父赤胆忠心,抛血沙场,而家母孤身抚养一儿一女实为艰难特开圣恩追封先父为平阳郡王。先父追随太祖打江山时,立下许多功劳,封为四公之一的定国公,本来就满门荣宠,而今沾了王爵更是贵不可言,试想朝野上下得有多少人眼红呢!所以我毅然放弃郡王权位,只留了个空名,一为避祸,二为保全家族。受恩深处宜先退,得意浓时便可休。莫待是非来入深,从前恩爱反成仇。”
苏洄看了不少历史书,王侯廷爵争高踩低染红了华丽的十六k纸,可其中辛酸不是一个现代人所能体会的。怜惜地望着吕子陵道:“虽然我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艰险辛苦,但也知道这一路走来,你走得有多难。”
吕子陵无所谓地笑笑,道:“都习惯了,你不是要给我讲你的来历吗?”
见她不愿多说,苏洄只好缄口不问,想到自己的处境,愁苦爬上眉头,痛苦地说:“这一切都要从一个雨天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心意相通
五口金腊盏,通红的火苗变细争高,粗大的红烛寸寸变短,滚烫的泪顺着金器皿嘟嘟而下,沾满了蜡台。
吕子陵拥着已经熟睡的苏洄浅浅入眠,直待怀中的人气息平稳才轻轻抽出被压着的小臂,害怕微小的动作惊扰了入梦的佳人,忙停下不敢动弹半分。再三确定佳人已沉沉睡去才蹑手蹑脚地披衣而起。月光透过洗漱的嫩叶洒落下来,一室斑驳琉璃。
小心地打开房门,尽量把步子放到最轻,余光瞥见六儿歪在窗边打瞌睡,上前轻轻地踢醒他道:“若郡王妃醒了就说本王稍时就回来。”
“是,爷请放心。”六儿打起精神回道。
“嗯,守好了,不得出半点差错。若有闪失,就提头来见。”吕子陵不放心,又嘱咐了一番。六儿一听,瞌睡早已被吓跑了,信誓旦旦地小声打着保证:“爷放心,我就是丢了脑袋也会照顾好郡王妃。”
吕子陵回望一眼房间,大步出了园门。
淳机道长闭目盘坐在蒲团上,耳听远处细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郎朗一笑道:“郡王终究还是来了。”
吕子陵心知瞒不过神机妙算的淳机道长,泰然地推门而入:“如道长所言,子陵来了。”说着径直走到淳机道长对面盘腿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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