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守着誓言,不离不弃?”
苏洄直视着平阳太妃,一字一顿地说:“只要是她!”
平阳太妃见她眼神坦荡,不似作假,心中那根硬邦邦的弦有些动摇了,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这样孤高坚韧的女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来之前已命人将苏洄所有的资料查了一遍,琐碎事务中亦知是个不可多得的冰洁女子。棹儿生来孤苦,得她相伴,虽子嗣上无缘,日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谁知……
“好孩子,你品性如何,我自然清楚。别的不敢说,棹儿是我的孩子,她看上的姑娘能差到哪里去。只是世事不是简单的几句誓言就能解决的。若不是你身世奇殊,我也想成全你们二人,可事关棹儿生死和吕氏满门,我不得不横加阻拦,以其在未酿成大祸之前力挽狂澜。”
“身世?生死?”苏洄不解地望着愁眉不展的平阳太妃,“莫不是王爷已有婚在身,且对方贵不可言,王爷抗旨不遵,逆了圣意?”
平阳太妃苦恼地摇摇头道:“若是这样还好,大不了老身豁出这把老骨头,午门请旨,可事实远非可比……
苏洄越听越糊涂,她的身世再平凡不过,就算上个月淳机道长说了句道路艰辛,贵不可言的话,她以为是她与吕子陵门槛相差太多,相守艰难,怎么太妃言下之意,她与吕子陵的婚姻还决定着多人的命运,岂非可笑?
平阳太妃惋惜地拉过苏洄的手令其坐在自己身边,意味深长地说:“我知你不信,起初我也是。在我满心欢喜地等着棹儿迎你入门时,巽王突然到访……
作者有话要说:
☆、留书离去
苏洄呆滞地望着上方宝石蓝的清冷帷帐,脑子乱成一锅粥。原以为偶然来到这儿,巧遇了吕子陵,谁知天下人如此荒诞。神农慧女?这样蹩脚的说法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但是,她现在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怪不得吕子陵非要大张旗鼓地告诉天下人她是她的妻子,是她明媒正娶的王妃,原来是想让所有人知道苏洄是她的妻子,若是以后有人生了邪念,也不敢公然抢别人的妻子吧!与其瞒着过朝不保夕的日子还不如放手一搏,大大方方地承认神农慧女是王妃,想必那套风华逼人的嫁衣也是为了让人永远记住这场浩大的婚礼吧!百姓心中自有一盏灯,谁是谁非,虽然照不亮,心里却明白着呢!皇家纵然恼怒也不敢轻举妄动,天下人都看着呢!
回想平阳太妃哀愁的言语,苏洄再多的不屑和愤慨也只好咽回了肚子里。
“上面那位心思难定,想让你死,你就绝活不下去。做臣子的,哪一个不是把头系在裤腰带上活着,每日战战兢兢,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即便如此,也难预料灭门之祸。历朝历代,忠勋良将死于非命者,比比皆是,棹儿区区郡王,还不是上面一句话的事儿。那孩子自小孤鹜,为吕家满门步步算计,生怕拓开祸患。直到几年前,她弃文从商,从一名杂货铺老板打造成褚翳首屈一指的大商人,日子才顺些。每一个日头,每一分家业都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我怎么忍心她变得一无所有,还要赔上性命。”
眼泪顺着眼角混入枕头,苏洄苦涩地笑着道:“是啊!怎么忍心把她置于危险境地呢!这场华丽的婚姻本就太虚幻,终究梦一场。只因四个字,神农慧女。
平阳太妃手持一碗参汤入门而来,留意到苏洄脸颊上的两行泪痕,微微心疼着道:“好孩子,喝点参汤补补身子,你已经两天未好好用饭。事已至此,过多的忧虑也是无用,先顾好当下再说。”
苏护复杂地看着慈爱的平阳太妃,自她知道前因后果后,平阳太妃便一直敦厚地对待她,吃穿从不假手于人,唯恐错待了她。于是,笑了笑对太妃说:“太妃,你不必如此,您不欠我什么,相反王爷一直为我谋划,是我亏欠了你们。”
平阳太妃不疾不徐地搅着碗里的参汤,偶尔婉约地吹吹热气,直到烫气消减了些,才摇起一勺试试温度,确定不烧嘴后才温和地送到苏洄嘴边,像哄小孩子似的轻声慢语地说:“来,尝一口看合不合胃口。”
除了自己的妈妈,苏洄哪里被别人这样待过,尴尬地看着莹亮的白瓷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直觉一勺下肚,那味道似嚼蜡般毫无滋味,道:“太妃,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只是气力弱些,手脚还是能动的。”
平阳太妃也不理她,手中的汤不停,一勺勺灌进了苏洄的口中道:“外面翻了天,棹儿这几天发了疯一样找你,势必要翻了青州城。前几天我已寻得一名与你相貌几分相似的女子,只等你下了决定就让她替你出嫁。”
口中的汤突然苦了起来,苏洄眼圈一红,忍不住问:“王爷还好吗?”
平阳太妃叹着气道:“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日夜奔走在青州的大街小巷,连王府、粮行的侍卫和伙计全部派出去了。昨日号称青面言官的谏议大夫赵鹏向圣上递了折子,弹劾棹儿以权谋私,纵容奴仆欺民扰民,且娶妻规格直逼太子选妃,有僭越之意。”
苏洄的心一震,泪如雨下,道:“她怎么这么傻!”
“这孩子就是这样,脾气倔的跟什么似的。只要认准的事即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小时候,她和巽王、桓王一起赛马,落了后,便一直在马场上练马术,日夜不休,直到超过了巽、桓二王才罢。”平阳太妃亦是满满的无奈。
苏洄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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